顧鈞成反正是一聲不吭的,但是小田會說。
“我們團長知道你們要進山啊!你們不是在我家店里吃飯的時候說過嗎?團長聽見了的。今天下午的時候,天上的云就有了變化,我爺奶和爹娘都是很有經驗的了,看這云,就說只怕晚上會下大暴雨。我們團長就擔心了,下大暴雨山里會滑坡,或者落石,我們就進山了。”小田說得仔仔細細,當然,沒忘記句句把團長的擔心和關心表露出來。
顧鈞成本來悶頭在走路的,聽小田說個不停,冷聲打斷,“說夠了?別添油加醋胡說八道。”
小田不敢再說,但嘴里卻小聲嘀咕了一句,“哪里有胡說嗎?下雨前,我們家門口的螞蟻急著搬家,你不也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
鐘曉曉聽得忍不住撲哧一笑。
林清屏卻沒有笑出來。
也許是她太累了吧......
她這么趴在顧鈞成背上,隨著他走路的節奏一顛一顛的,顛得她人都有些昏沉了,他們說話的聲音也時遠時近的。
她想強撐著不要睡著,好幾次都迷糊了,但又用意志力逼著自己清醒過來。
但是,人的意志力有限,最終,還是沒能抗過身體的疲倦,林清屏意識一松,倒在他肩頭就睡過去了,
哪怕是在這樣風寒雨冷的夜里。
哪怕她剛剛遭遇過生命攸關的危險。
哪怕,她滿是泥濘,趴著的是前夫的脊背。
也沒能抵御弓弦拉滿后驟然放松的疲憊。
在徹底睡著前的那個瞬間,她想的是:算了,睡吧,他是顧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