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夏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明白,“你肯定不懂的了,你命這么好,哪里吃過這些苦?反正就是不好的事,我也不跟你細說了,成子要知道我和你說這些污糟的事,不殺了我才怪!”
林清屏:??這話啥意思?這些事她聽都不能聽了?誰規定的啊?
“我的運氣就不好了,沒干多久,有一回就遇到兩個喝醉酒的,對我很不禮貌......嗯,就是那種不禮貌了......”陳夏吞吞吐吐的,“在那個包廂里,兩個男的,把我衣服都脫了,運氣更糟糕的是,警察來了,把一包廂的人都帶走了。我說我是受害者,然后就需要人擔保,滿首都,我也只認識你和成子,我就把成子的名字和學校告訴警察了。”
“這一回,倒是很順利找到成子了,他來給我擔保,也是交的保證金。我衣服都被脫沒了,被帶走的時候,也沒記得穿上,他還給我買了件衣服,然后要給我找個正經活干,就去了老鄭店里。”陳夏忽然苦笑,“我還凍病了,林清屏,你嘗過高燒40度沒錢拿藥的感受嗎?我去醫院看了個醫生,拿藥的時候,算錢,我身上的錢不夠買一樣藥的。”
“不知道后來成子怎么知道的,老鄭跟他說的吧,他來,問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能怎么回事呢?林清屏你不懂的,我離婚回到哥嫂家里,就是他們的眼中釘,多吃一口飯都要遭白眼的。我為什么跑到首都來,就是因為在老家待不下去了,他們要把我嫁給一個鰥夫,都快六十歲了!六十了你知道嗎?而且還窮!”
陳夏猛喝了一碗面湯,嗆到了,咳了好一陣才接著說,“我把我的情況跟成子說了,成子給我去拿了藥回來,我忽然就看到了希望,我覺得,成子還是在乎我們從前的情分的,于是,我開始作妖,每次他走的時候逼著他幾天來看我一次,不然我就死給他看,我是想著,哪天趁他來,就跟他發生一次關系,這樣,以他的人品,就鐵定被我拿捏住了,我在首都,也就有了靠山。”
林清屏聽著這些匪夷所思的論,但一想,這是陳夏說的,也就不稀奇了。
“你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陳夏冷哼,“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是大學生,又開店,有錢,怎么理解我這樣的人有多苦?我不用盡心機為自己打算,怎么活下去?哪像你,命好!”
“別!別把自己沒臉沒皮都歸于命運,我的跟你是一樣的,小山村,面朝黃土底朝天出身,后來怎樣都是自己選的路!”林清屏實在聽不下去陳夏這番為自己狡辯的辭,“說重點吧!”
陳夏卻道,“沒錯!就是選擇的路不對!我當初就該選成子,不應該聽家里的,選鎮上那個人!你有今天,你命好,就是因為你嫁給了成子!”
林清屏覺得沒法跟她溝通的,居然認為一個女人必須要靠男人才能有所作為,那跟她是骨子里的三觀不合,不必廢話。
“所以呢?后來你怎么不跟他了?”陳夏這么個現實的女人,因為顧鈞成眼睛失明拋棄他毫不意外,但他最終沒有。
陳夏白了她一眼,“我倒是想跟他,得他要我啊!我逼著他來看我,還故意在你面前裝和他熟擠兌你,還記得那次在你店里不?他跟你說什么不知道,反正他配合我氣到你了吧?我心里想,他這都向著我了啊,不得有戲?結果,他告訴我,讓我好好工作,不要想別的,他也不會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