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拿在手里,捏了好幾下,最終沒有展開,又放了回去,將整個包袱重新包了起來。
“是你做的?”他問。
“是。”她沒有否認,只是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照進來,刺眼得很,刺得她兩眼發花,都看不清對面的他是怎樣的容顏。
“信也是你寫的?”
“是。”只是,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記不得當初信里寫了些什么內容了。
“林清屏。”他叫她的名字,聲音帶著幾分冷硬。
她沒有回答,只眨了眨眼,讓自己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臉。
他臉上的線條果然和他的聲音一樣,又冷又硬。
“信,我就不看了。”他的表情仿佛在說,他在很艱難地做這樣的決定,“走吧。”
“顧鈞成!”她叫住他,“你為什么不看呢?”
他頓了頓,聲音硬得像石頭,“林清屏,我不想看見,我不想看的內容。”
這話說得,跟繞口令似的。
只是,也將他的態度表現得明明白白了吧?
她那顆用薄薄的冰偽裝包裹起來的炙熱的心,到底涼了下去。
提步往家的方向走去,他走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她在走路這件事上,一輩子也不可能贏過他。
但她也不想再奮起直追了。
她都追到海島去了,要表明的,還不表達得清清楚楚嗎?
可能是因為她走得實在是太慢了吧,他又停下了腳步,在前方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