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在微微驚訝后,瞬間明白小麥為什么還在這里了。
他笑了笑,“我沒事。”
小麥嘆道,“我要做些什么?”
“真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一切從簡,你回家吧。”志遠把她“趕”走了。
就是一切從簡。
火化,下葬。
沒有再通知任何人,他自己就簡簡單單把事情都辦了。
在墓地的時候,有人來了——是志遠血緣上的姥爺,文曉的父親。
文姥爺老了許多,拄著拐杖,眼眶有些紅,嘆了又嘆,最終說,“志遠,還是謝謝你,只有你是好孩子。”
志遠沒有說話。
跟文家的人,他沒有什么可說的。
謝他?有什么用?文曉需要住院治療,需要醫藥費的時候,他這個當爹的做了什么?文家兩個舅舅挑事的時候他這個當爹的又在做什么?
他無心給文曉討什么公道,只是覺得,這不是一家人,果然不進一家門,文家的人,人品都是如此罷了。
但文姥爺卻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原以為她在港城當有錢人家的太太過得很好,其實她根本不好。”
“她自己沒有孩子,在家里,人人都不把她當一回事,特別是,她男人出事以后,再回到港城,過得連家中保姆都不如。”
“那男人幾個孩子把錢抓得牢牢的,她沒錢,也沒本事,在家里人人都能使喚她,連保姆都欺負她,辛苦了一輩子,身上也幾個子兒,到這個年紀身體不好了,要看病,人家不肯給錢,實在活不下去,可憐兮兮地回來找我和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