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命微微蹙眉提醒陸長雪：“你們是朋友，不可以罵星星。”

只有她一個鬼受傷的世界達成了，陸長雪想一頭撞死，但發現她已經是鬼了。

云見月晃了晃兩人交疊的手：“你還不放手嗎？”

“龍虎山地勢復雜，我怕你走丟了。”司無命睜著一雙無辜且真誠的眼睛，似乎自己都信了自己說的話。

云見月重重的嘆了口氣：“逼王，上次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你說不是。那你現在這又是什么意思？”

逼王表現的未免也太明顯了，她要是還裝看不懂，她和傻逼小說女主有什么區別？

再次被捅破窗戶紙，司無命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社恐的本性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司無命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果斷的掏出手機打算給云見月發短信解釋。

“說話，別打字。”云見月直接沒收手機，強迫司無命看著她說話。

司無命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心臟跳動的速度過于詭異。

他憋了好久才憋出完整的話，然而完整的話也不過只有四個字。

“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

在他漫長的歲月里，他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他只知道他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對云見月好一點，再好一點。

多年來他沒有愛恨，沒有激烈的情緒和情感，哪怕面對當年救了他的靈犀門第一任掌門，他的感激之情也非常淡漠。

他垂憐蒼生，將自己隱藏在歷史痕跡之中，竭盡自己所能救助該救助的人。

他恐懼蒼生，害怕被人記住，也害怕與人交流，這是他來自靈魂深處的本能恐懼。

所以他哪怕活了很久，許多人類的事，許多人類的情感，他完全不明白。

云見月表情沒有變，她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

她平靜的注視著司無命。

平時她咋咋呼呼的時候，身上似乎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可當她平靜下來時，隱約能窺見一絲古老的神性。

似孤獨，又似見眾生后的無波瀾。

她很認真的稱呼司無命的名字。

“司無命，如果你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情感，那我也沒辦法給你任何回應。我不是好人，道德感也很低。所以你對我好，我會安心的全盤接受。”

“所以你最好盡快理清自己的情感，不然你在我這里只能永遠當個被我索取的大冤種。”

司無命有些迷茫：“如果我認清了，你會答應我嗎？”

無法說話的陸長雪快憋瘋了，她瘋狂的‘唔唔唔’，甚至想一巴掌把司無命給抽醒。

大哥，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下意識都在希望臭寶答應和你談戀愛！你說你對我家臭寶是什么感情！你說啊！

云見月聽到他的話，突然笑了起來：“可你不會死，我會死。”

沒頭沒尾的話，司無命卻聽懂了：“你和墨沉建立了生命鏈接，他不死，你也不會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云見月也獲得了永生。

云見月笑道：“可我和他遲早會斷開這份鏈接，你了解我的，我永遠不會把性命交付到他人手上，就算是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