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能要？

粟寶財迷是財迷，不過在這一方面上還是分得清楚的，她冷笑道：“你可以說大聲點，把你店里的那幾套衣服送給本王？”

她聲音變得寒涼：“欺軟怕硬、媚上欺下，可見你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做了。”

粟寶抬手，閻王朱筆出現在面前，一本暗黑色的冊子也出現在面前。

暗光一閃，幾行字浮現，雖然只是寥寥幾行字，卻將服裝店老板過往所做過的壞事全都顯示了出來。

簡直可以用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來形容，明面上開著一家服裝店，背地里做的卻是惡霸的行徑。

周圍的鬼竊竊私語，沒想到這服裝店老板竟然這么壞，剛剛還惡鬼先告狀，虧他們看他那一臉鏗鏘的樣子信了他的邪！

服裝店老板當場被判下地獄，直至身上魂力被削弱，變成“魂淡”才能出來。

到時候他身上的修為也沒有了，徹底淪為普通鬼，再放出來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曾經欺壓過的那些鬼知道了，還不得來找他報仇？

服裝店老板慘白著臉，大喊道：“閻王大人！我錯了！我認罪！能不能放過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在陰界修煉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能拿到的修煉資源就那么多，為了往上晉級，不得不這樣做啊……”

“我從覺醒開始修煉到現在鬼王的境界，用了整整五百年！五百年啊……”

服裝店老板老淚縱橫：“如果修煉的環境好，誰又不想堂堂正正修煉呢？”

“我承認搶別人修煉資源，的確喪盡天良，可又不是我一個人那么做！所有鬼修都是這么做！弱肉強食，大家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誰搶得了就是誰的，你問他們，問他！難道他們就沒做過？但凡是鬼修，我不信誰是清白的！”

服裝店老板指了指周圍幾個鬼修，又指向客棧管事。

客棧管事嚇得臉色一白，恨不得把他的手指掰折了。

“我沒有……”他說道。

但這辯解卻顯得無比的蒼白。

混在一群鬼里面的少數幾個鬼修，都垂下了頭，顯然認同服裝店老板說的話。

粟寶便明白了，陰界里的鬼修，還真的是這樣的。

黑暗叢林法則？

一旦被發現，能生存下來的是只有一方，或者都不能生存。

簡明扼要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原來老祖宗說的修煉殘酷，是這個意思，而且實際情況應該比服裝店老板說的還要殘酷一百遍。

就像她在人間聽到過的故事——養盅，一窩蟲子放在一起，不給吃喝，蟲子們只能互相撕咬吞食對方，以對方的血肉作為存活下去的重要資源。

人吃人……最后剩下的那只就是盅王，它才能獲得生存權利。

粟寶忽然發現，在如今天道之下，眾生真的好像是一群盅蟲……

粟寶看向七舅舅。

或許老祖宗真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