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噎住，溫潤化幽深，藏著意味深長，“你怎么知我堅決不會改？”

“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明悠邊說邊望向遠處，“火藥炸得漫山遍野，他們那個白磷機關沒這么多吧，你也準備有類似的裝置？”

按這頻率，以及她方才找趙清流他們時，看到的場面來分析，那幾車火藥有點像是被改裝成了手榴彈、地雷之類的熱武器。

謝安也承認了，“嗯，我們的裝置，比他們那個粗糙的機關好用得多，裝上后，能預埋在特定的位置。

人一走過去，絆到拉啟機關的線，火藥就會被點燃、爆炸。我們的人不用在現場，所以不會有任何損傷，”

這不就是妥妥的地雷？！

明悠詫異問道，“誰發明的這個裝置？”

沒記錯的話，歷史上的大明確實出現了世界上最早的地雷，發明者是抗倭名將戚繼光。

但謝安說的不是這個名字，“李曄。”

“李曄！？”明悠驚訝又了然，這里畢竟不是歷史上的大明。

謝安頷首，“前世他去大理寺，真是屈才了，工部才是他該呆的地方，你救了他的真正的才華。”

明悠：“？？？”

“那次高熱，若不是你出手，他就該得癲癇后遺癥了，手也自此不穩，無法從事精細點的用手活計，所以他才沒去工部，而是去了大理寺。”謝安解釋道。

明悠還真不知道是這么回事！難怪這輩子的李曄出翰林后，去的是工部，而不是大理寺，原是有這樁內情。

不過……

眼神發亮的明悠，迅速問道：“他創造性這么好？”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跟李曄講講什么蒸汽機！也許李曄能早于法國人，發明出蒸汽機，將大明帶入蒸汽時代！？

“還可以，你可是有什么想法？”沒遺漏明悠眼里那光的謝安，隱有推測，“你想讓他造點什么特殊東西么？”

“回頭再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心里有數的明悠沒直接說，倒問起了另一茬，“那個水力紡車，南州織造坊用上了吧？”

“用上了，今歲冬寒前，大批量的便宜麻布，會在各地同時、迅速盛行于民間。”謝安回得簡單，但要素很多！

冬寒前、大批量、同時、迅速、盛行、民間！明悠曉得他應該是已經在囤布，恐怕是要打一場經濟、政治戰。

這場戰，一旦成功！謝安肯定能給大明創造一個——適合資本主義萌芽發展的大環境，好家伙！她也可以暗中籌備一二了。

想想就激動！但眼下——

“還是趕緊把袞多搞定吧。”

明悠一想到已經殺進門的瓦剌騎兵，就頭疼！

謝安也是這想法，他布置、籌謀得再多，那都得大明在，才有意義。

是以適風和邵秋過來后，謝安便讓適風背著他，一行人快速摸到張天師那兒。

養傷張天師，見著負傷謝安時，充滿了歡喜，“你小子又傷到了？”

謝安：“……把你的笑收斂點！丑。”

張天師不在意被說丑，“老夫又不找媳婦了，丑怕啥？倒是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擱現在這情況，不是累贅？”

謝安呵呵一笑，“這不就來找天師相助了？”

張天師眼皮一抽，直接躺地上，擺爛了，“老夫重傷了，動不了，你別想再使喚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