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心知肚明，頻頻冷笑，“德性！”

“探到了？”謝安溫潤問詢。

張天師覺得，這就是只變臉怪！

不過謝安已好聲好氣，他也自不討嫌的應道：“探到了，在蔚縣.”

“蔚縣！？”明悠驚了，這可比大同府過來還要近！不過蔚縣進京，要經過保定府，保定府城防不弱，能為京師抵擋一二。

饒是如此，這距離還是太近了！明悠神色不太好，謝安也擰了眉，“西北的官員，包庇者不少。”

張天師也嘆了口氣，“瓦剌這小王子一鬧，倒也還好，是神是鬼，都冒出來了。”

“那也得擋得住，否則我們就先成了鬼。”明悠一籌莫展，“光現在的瓦剌兵馬，我們就應對得很勉強了，還有西北軍。兄長，你怎么看？”

張天師也瞅著謝安，他反正是不會打仗，探探路還成，“各地方的兵馬進京，恐怕都沒蔚縣快。”

“嗯。”謝安也沒期望其他地方軍，甚至還憂慮道，“寧王恐怕還會借水路便捷，先各地抵京。”

“不好么？”張天師皺眉，“難道這個寧王不是好東西？”

明悠立即想到前世時，南州先是水患生叛，后是倭寇成災，莫非都是寧王不臣造的？

謝安輕嘆，“我在南州時，察覺他與倭寇恐有勾結，我那時無官職在身，查完后便交給陛下收尾，他倒脫了個干凈，全叫那陳姓外甥頂了罪。”

春闈前，謝安基本在南州忙活這事，張天師都知道，也不懷疑他的推斷，整個人都無語了，“那咋整？大明咋搞成這樣，哪哪都有毛病？”

謝安搖頭，正好秦豪山已親自扎好個營帳，先來叫謝安幾人去帳里聊，好歹能煮個熱茶喝。

明悠想著，之前給謝安處理腕傷時，他皮膚還有點熱過頭了，當下攙起謝安的胳膊，把他硬扶起來。

張天師眼梢一揚，語氣微妙，“干啥？小謝已經柔弱得，自個兒站不起來了？”

明悠沒領會到那層微妙，還因那透出青衫的燙意，而順摸向謝安的手心，“你發高燒了！”

“啥？”秦豪山沒能跟上話題節奏。

張天師倒想起了一茬，正想給謝安診脈，人就被明悠拽向營帳去了。

“邵秋！”邊走邊喚的明悠，有點氣，“你自己沒感覺嗎？”

謝安：“……確實沒有。”

倒不是撒謊，而是一直緊繃著心神的他，真沒覺得太過不適。

直到被她這么一扶、一拽，他才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你、慢點。”

頓了一下的明悠，動作輕了點，等進了帳，沒了落霞紅光掩映，她才發現，謝安的臉還是紅的，病態的紅！

誰能想到，就是這么個病歪歪的人，方才竟把三萬瓦剌兵逼退了二十里！己方三軍也被他激勵得士氣蓬勃，個個皆敢赴死！

“難受嗎？”把人安置躺下的明悠，摸向他額頭，頓時被那滾燙感驚得一縮！

發昏的謝安，卻還本能摁住了，她要跳開的柔夷。“難受……”

他那如墨長睫頹頹耷著，掩映得那片病態的嬌紅，愈發觸目。

明悠心間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