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組織完語的明悠，盡量委婉的陳述道：“我仔細思考過了，我可能還是不太適合嫁入高門，我更向往自由些的生活，可能是打小野慣了吧。”

“我、”蕭回想說，嫁給他，她想怎樣還是怎樣！

“你聽我說完，好嗎？”明悠凝望著蕭回，一雙美眸似古潭般清冷無波。

蕭回心里的焦躁被沁得逐漸平靜下來，他抿了抿線條分明的唇，“你說。”

“我向陛下提議讓我去和親，其實報恩的成分很少，我主要是為我自己考慮，一來若要和親，我的身份就必然是真正的皇長女；

二來也算我確實和兄長有點籌謀，也相信你的打仗能力，最多五年，你們必可平瓦剌之患，只要我能撐過去，我就會被接回京城，屆時別說趙見月了，太子估計都得禮讓我三分。

三來陛下已答應我，會把瓦剌之前的領地，即西域之外的那片地盤，包括大同府外接連瓦剌的，千里以內的地都賜給我，我就成了少有的，能得到實際封地的大明公主了。”

食邑一般都是虛封，不是說有一萬戶食邑，這些人和地盤就歸明悠了，只是他們交的稅賦都將供奉給她而已。

明悠要的是和藩王那樣的實際封地，在自己的地盤上，她將擁有一定的自主管理權，這樣一來，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說句不好聽的，日后京城真不好混了，她除了海外可以跑，也能款款包袱回封地，有兵、有地、有糧還山高皇帝遠，甭提多自在！

而聽了她陳述的蕭回，倒是怔住了，“陛下答應會給你這塊封地？”

“嗯。”明悠點頭。

蕭回沉了沉心，“雖說陛下一九鼎，但你想過沒有，你能撐得住五年么？你沒去過塞外，你恐怕還不知道外面有多苦，更不清楚瓦剌這些部族的習俗！你、”

“不是的，我都知道的，蕭掌柜的商隊去過西域，我問過那些商人，我了解那邊，我也知道袞多不是什么好人，去瓦剌必是龍潭虎穴。

但我說的三點利益，讓我覺得值得！畢竟在京城，也是龍潭虎穴不是么？再有就是，我和你、兄長，我們的關系已經不適合太好。

結親是結秦晉之好，若是結出禍事，其實真得考慮一二；我當初考慮嫁給你，也是出于利益權衡，覺得你對我好，也能護得住我，這才做了決定，但如今時局都變了，我很抱歉。”

比起之前的三點利益分析，明悠現在說的這番話，才是最挺傷人的！她也知道傷人，但她必須得說了，已經耽誤蕭回這么久了，她不能再拖。

蕭回其實早有所察，尤其是在明悠跟他說，她會試試用同樣的情感回應他時，他就更明確了！但那都還只是猜測，直到此刻，真相由明悠親口道出，他才發現——

他還是很難受。

他甚至無法說話。

不是沒話說，不是不想說，而是連呼吸都難受，又如何張得開口來說話？

明悠看他這樣，心里也不好受，哪怕她因為自身的經歷，很難有動心的可能，顯然也確實沒對蕭回有那種情感，但蕭回仍是她很在意的人，有點類似、高妃、謝母，像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