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我聽人叫他謝師，應是那位今科狀元郎！大明繼開國國師后，第二位正式受封的朝廷之師！”

老馬情緒有點復雜，如果沒出今兒這茬，他是打算磨日子混到死來著。而今，只怕是不怎么好混了，被打上謝師一黨了啊！

就算他說沒有，別人也不會完全相信，他現在只能主動投靠謝師！否則等來日遇到麻煩了，再去投靠，那可就晚了，還不如現在主動上船，倒能留個好印象。

但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哪怕身邊幾個兄弟關系還算好，可這擱日后，恐怕就是人命關天的事，還是嘴嚴點好！別管他人太多，路都得靠自己琢磨、自己想和抉擇。

……

入城后，預想中的慘烈沒出現，反而有不少百姓在夾道相迎？

明悠楞了一下，“百姓們沒事？”

“看起來，應是至少無大礙？”謝安還不知廖千戶的作為。

明悠仔細觀察了一遍，確定這些百姓臉上的高興都是發自內心，才點了點頭。

可她一點頭吧，兩旁的百姓就以為她是在跟他們打招呼，登時激動起來！

有人還帶頭跪了下來，“恭迎長公主回城！”

“恭迎長公主回城！……”

并不是很整齊的，來自百姓的自發行為，自然沒有軍隊那種山呼海嘯的氣勢。

明悠卻有些眼熱，明明她和謝安做決策時，是沒能顧及到他們的，可他們卻是這樣真摯的歡迎她回來。

不過，她猜測，肯定是謝安有安排人往民間散播了她的“功績”，否則一無所知的他們，不會如此。

這個時代的百姓，沒什么自辨能力，因為他們九成九都不識字，通訊又閉塞，通常都是掌權者說什么，他們就信什么，可是——

他們信了后，是這樣的真摯！

民心易掌，民心也易動。

明悠清楚，她若想要一直掌握民心，她就必須一直是掌權者。

所以，她真心希望謝安不要發瘋，與她和諧共建大明新秩序！一起富貴，一起享盛世繁華。

謝安也似乎能猜到她想法的，朝她望了過來，見她眸光清亮，并無太多復雜，他就有點兒頭疼，「哎，這都沒觸動她啊，真冷靜、真清醒。」

他想和她談情，她只想和他談權。

——也不是不好，至少比決絕好。

「再進一步，怎就這么難，難道要把人堵床上，才能亂她心？」

謝安陷入了沉思，并且持續頭疼、沉思到慶功宴開始。

于是這就導致所有人來向他敬酒，他都不回絕，都干了！豪爽程度，遠勝于身為武將的忠勇伯和蕭同，把明悠看得眼皮直跳。

眼瞅著他已經喝超過他們私下喝過的量了，明悠不得不阻止道，“諸位差不多就行了，謝師高興，你們也不能這么灌他。”

“嗷！遵命遵命！長公主說的是！”赴宴的人其實都喝得上頭了，嘴上答應得好，還是喝！

謝安卻不喝了，“長公主有令，安不可不遵，不與你們喝了，找蕭將軍和趙伯爺去。”

眾將士想著也是！就一窩蜂去尋那倆了，謝安卻朝明悠邀道，“去別處散散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