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和謝安都沒說話，兩人對著正中央的沙盤研究起來。

趙清風猶豫了一下，斗膽介紹道：“這是末將這些年通過斥候及商販介紹所布。”

“吐蕃之地，可確保精確否？”謝安問道。

“可以！”趙清風很肯定。

明悠見謝安看得認真，不由問了一句，“在想怎么部署？”

“此地。”謝安指向一處，“從哈密出兵，繞過這條路，接這里，可進。”

明悠跟著研究了一下，還沒說什么，趙清風卻驚了，“這條路、現在是夏季！冰川融化，行軍雖艱難些，但還真行！可我們要對吐蕃出兵么？”

“這怎么能叫出兵？我們是庇護烏斯王的合法權益，幫他拿回屬于他的一切。”明悠沒想到謝安眼神這么好，才剛開始看，就點出了行軍路線。

“但篡位此子，還勾結了瓦剌部落，不是爾泰部吧？”謝安又問。

趙清風想到了被綁回來的陳同山，倒沒那么驚訝，“不錯，是之前被韃靼趕跑的桑拓部落，他們其實在吐蕃至羅布國之間，已經搶掠到一片地盤。

我懷疑桑干的目的不是幫烏斯的弟弟奪王位，而是要吞并吐蕃，然后休養生息至明年，再對我哈密發起總攻。

是以末將斗膽遣出陳僉事，希望能獲得爾泰部的幫助，趁桑干尚未掌控吐蕃，尚有五成勝算。”

“你之前也是考慮從這條路進攻？”明悠又問。

“正是，末將已遣心腹刺探過，可行！”

“爾泰部不一定靠譜，我讓麾下與你一同參戰。”

“可您在城內，怎能沒有守衛？”趙清風怕忠順王余孽會反撲。

“不要緊，本師這兒還有人，就怕他們不來。”謝安就是要唱空城計，要把忠順王一脈徹底打殘、打沒。

否則沒了一個忠順王，遲早還有第二個，哈密衛歷來是蒙古聚居地，漢民不多，若不能強勢確立政權，很快又會被新的蒙古部落掌控。

明悠聽得出他的意思，已是點頭，“不錯，屆時趙指揮使你直接帶兵出發，本公主會親自送你。”

趙清風眼神一亮，“空城計！？”

“嗯。”謝安又仔細研究起沙盤，與趙清風就行軍、進攻部署，進行了深入的商談。

至烏斯換好衣服回來時，這倆已經把叛王“打下來”了，趙清風立即和烏斯核對了一遍。

烏斯聽得一愣一愣的，到底誰才是吐蕃的王，這人為什么比他自己還了解吐蕃？脊背有點發涼。

“既然都沒問題，那就立即準備糧草，三日后出發？”明悠總結問道。

“不必三日后，末將早有準備！足夠您和末將的人行軍用度，兵貴神速，末將請命，明日出發！”趙清風拜請道！

明悠笑了，“好！就明日！還請烏斯閣下辛苦一些，為趙指揮使當向導。”

烏斯內心一片茫然：路你們比我還熟，還需要我當向導？

不過腹誹歸腹誹，烏斯還是趕緊應下，“長公主請放心，臣必竭盡所能！”

“好。”明悠滿意點頭，外頭就傳來金祿的稟報聲，“殿下、謝師，長恒來了。”

帶著京中急報的長恒，在看到謝安剎那，有些心虛的垂下了頭，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