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明悠其實心里也沒底,但無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盡管之前那個尸,也許還真未必不是謝母,那塊玉佩,何嘗不是一種證明?
明悠知道自己能想到的,謝安肯定比她想得更透徹,只好強打起精神來,“我們都到南州來了,沒道理玩不過趙清流,他知道母親對你的重要性,既然敢露面,大抵真有人在手。”
“是。”謝安點頭,也緩緩松開了手,“餓了吧,剛讓人準備了晚膳,先吃東西,再想辦法。”
“好。”都是情緒穩定得很快的人,知道該干飯就得好好干飯,否則人不好了,想做什么都完成不了。
不過飯菜再豐盛美味,對于此刻的二人來說,都是如同嚼蠟,吃過之后,謝安展開南州至劉家港的地圖,以及海上的海流圖,開始給趙清流布墳場了。
對此,趙清流很有自知之明的吩咐道,“謝氏商船上的人,盡可能給我收買多幾個!銀錢盡管砸!反正若我死了,還要銀錢作甚?謝安肯定要弄死我,為他母親報仇的。”
“可到了海上,咱們也有部署啊!劉家港附近就有咱們一個據點!等到了海上,放個信號,咱們的人會立即出來接應,很快的!”
“就怕再快也沒謝安殺我的刀快!這個人,于幕后就把韃靼、瓦剌整灰飛煙滅,再橫不起來了,袞多墳前的草估計都有我這么高了!
再者,李蕓為了復國,籌謀的還不夠多?我爹和李蕓,他們的布置還不夠謹慎?我爹也算手眼通天了,從前的西北,只要我爹不允許,能飛出只片語?
這才多久!西北大半都不是我趙氏天下了,殘余勢力也都只能龜縮起來,一旦冒頭基本就是一個死!所以,謝安這個人怎么提防都不為過!”趙清流是怕了!
下屬卻道:“那可不是他一人之力,至少兵強馬壯的韃靼全是被冠軍侯所滅!瓦剌這邊,敗在袞多王子太過于好色,中了方明悠的美人計!還牽連了李女王,西北算是飛來橫鍋。”
“呵。”趙清流冷笑,“你說的這兩人背后,都有謝安的影子。”
下屬啞口無,不過就算心里有想法,趙清流吩咐什么,他也會去照做的。
而趙清流,則開始著手“安置”謝母,但他的計劃,還是被謝安打亂!
四天之后,謝安找人給趙清流的據點送信說:明天船就開,名額已備好,速至劉家港!
“混賬!”趙清流知道這是陽謀!偏偏他還必須送上門,因為他怕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過,他的信上,也回以陽謀:謝夫人已被我喂了毒,一個時辰后毒發,人就在我給的圖紙范圍內,謝師、謝狀元、謝侍郎,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救人去吧!
你若命船停開!我便當眾自曝身份!我現在可是通緝犯!你謝氏商船窩藏欽犯,就算你解釋得清也沒關系,我船下的人見我無法脫身,會立即讓謝夫人死哦。
這讓和謝安一起看完信的明悠急死了,“該死!這是哪兒?”
“錦同鎮!”謝安立即上馬,朝認出的城鎮趕去!
一個時辰,按說只夠策馬趕到錦同鎮!
但謝安一行硬生生提前兩刻鐘抵達,馬匹悉數力竭而摔。
而站在城鎮至高出的謝安,已在俯瞰完全鎮后,判定道:“那邊!”
明悠啥話都沒說,立即帶他掠空躍去!本以為目的地會有其他布局,然而趙清流似乎擔心真弄死謝母,謝安會跟他拼命,并沒有再做手腳,所以——
“娘!”
“母親!”
異口同聲的兩人,都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梅花樹下的謝母。
但就在他們相繼上前握住謝母手心的剎那,腳下出現了“咔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