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這才沒退，眼神卻朝皇宮所在方位看去。

李曄見自己都還沒提醒，謝安就察覺了，不由問道，“怎么看出來的？”

“門口那幾個，一看就是錦衣衛私服，再往里走，還有東廠臉，你說呢？”

李曄回想著門口那四個兇神，莞爾道，“就不能是宮里其他貴人，長公主之流？”

“那也有可能。”謝安沒否認，但他倆都明白，說的是當今陛下。

李曄輕嘆了一聲，“你這眼力真是沒的說，一會多說點話。”

謝安明白這是李家想提攜他，倒也沒有不識好歹，“多謝。”

“錦上添花罷了，你之才華，金鑾殿前，必是狀元。”李曄如實說道。

“子丹兄謬贊，我沒你說的那么好。”除了在明悠那兒，謝安還是很謙虛的。

李曄沒再多說，因為大廳已經到了，謝安也聽到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先帝”的聲音。

三年后的科考，是當今在位時的最后一科，他是“先帝”點的最后一位狀元，也是“先帝”留給太子的“孤臣”。

為了這份知遇之恩，他后來哪怕權傾朝野，早可取而代之，他也從未逾越那一步，人生重來，他竟早了三年多，見著“先帝”。

本以為，君臣緣分，要到來年開春，才會再續上，沒想到會提前至今日，謝安內心頗為感慨。

……

而在李家后院，明悠已經從李明珠的婢女嘴里得知，謝安也來了，還已被引去前院廳中，一時也愣了好一會，“倒是巧了、”

“巧什么？”剛迷糊醒的李明珠，還抱著明悠的手臂。

“沒什么，你先吃點東西吧，然后我們一起再去看看老夫人，勸她也吃些。”

祖孫倆都沒吃午飯，明悠哄了小的，還得帶這個小的，去哄老的。

不過她們人還沒去，李老夫人那邊就有話傳過來了，說是老夫人吃了些小米粥，讓她們不用擔心，晚膳再過去，那邊燉了李明珠最愛喝的鴿子湯，還問明悠想吃什么。

“我都行的，不吃辛辣、發腥即可。”明悠頸上還帶著傷，這點講究還是要有的。

來傳話的嬤嬤立即應下，又叮囑了李明珠別去前院蹦跶，就回老夫人院里回話了。

“我肯定不會現在去啊，祖母當我傻嗎？”李明珠沒好氣的嘟囔著，吃東西也要明悠喂。

碧翠心疼自家郡主傷還沒好，就要伺候人，忍不住說道：“李小姐，能不能讓奴婢來喂？郡主還沒大好呢。”

“啊！哦、哦，可以。”楞然回神的李明珠怪不好意思的。

明悠卻說道，“不礙事，我又不是手受傷。”

“不是，讓你丫頭喂吧，不是、我自己來。”

李明珠接過碗，囫圇吃了燕窩粥，一臉抱歉。

“對不起啊，方姐姐，我忘了。”

覺得自己是長了豬腦子的李明珠，還瞪了伺候自己的婢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