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謝安，就成了第一個送到爪子下，被她狠狠撓了的人，本意只是拒絕，卻很傷人。

換做是現在的她，絕不會做得那么絕，「哎，愧疚啥啊，該死的謝安，該不會是在使美男計吧！？」

“郡主？”回到明悠身邊的龔姑姑，微帶疑惑。

郡主方才不是說，她與謝家義兄并不親和，怎么見完后，卻如此愉悅？

這可不像是不親和，似乎還挺融洽？

此外，那位董掌柜也挺和善，無論她想看什么，都會滿足，毫無隱瞞。

“嗯？”回過神來的明悠，也目露疑惑，“怎么？”

“沒事，您先上馬車。”龔姑姑將明悠扶上去后，才跟上。

等馬車開始朝杏花巷行去，明悠才問道：“怎么樣，可有發現？”

“在綠綺閣里往來的，基本都是京中清貴，或國子監學子，或翰林清仕，亦有些愛好琴棋書畫的勛貴，不容小覷。”龔姑姑眼力獨到，一眼就能看出，出入綠綺閣者，非貴即權。

“且這些權貴之流，在董掌柜面前，都不敢放肆，董掌柜也無需屈尊去討好誰，可見謝少主確實極其不簡單。”龔姑姑又說道。

明悠頷首，“看來兄長雖還未下場，但已是清貴圈里的座上賓。”

“不錯。”龔姑姑點了點頭，“開春會試，將是謝少主一鳴驚人，直上青云之時。”

明悠暗暗一嘆，都是重生，她過來后，一直掙扎在生死線，反觀謝安，就差正式出圈了。

這雖然和她選了一條和上輩完全不同的路有關，也和能力、身份、性別有關。

無論她多么不想承認，皇權封建背景下，女子能做到的成就屈指可數。

如果她也能參加科舉，也能入官場，不會在面對謝安時，如此被動。

三個月而已，成就天差地別……

「實力相差太多了，必須更強！還得快！」

明悠沉吟間，問道：“姑姑，我想組建自己的消息網，您覺得可行嗎？”

“消息網？”龔姑姑心頭微跳，“您有什么計劃？”

數面的了解，以及私下里的查證，讓龔姑姑早就明白，她面前的小郡主，是個心有成算的人，不會張口就來。

明悠也確實說道，“我在碼頭、錦衣衛里，都有自己的人，我還有個很會賺錢的幫手，她現如今正在京城里，將產業鋪開，未來收入可觀。

我們將會有足夠的錢收買、培養自己的碟子，或者消息販子，但我不會整合資源，不知道怎么將消息網構筑起來，您能幫我嗎？”

龔姑姑沉默不語，她沒干過這樣的事，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可以，但她愿意去試試，可她擔心如果自己失敗，會讓郡主損失慘重。

“姑姑，可以嗎？”明悠輕聲再問。

龔姑姑對著這雙充滿信任，無所保留的眸子，點了點頭，“可以，我會做到的。”

“我相信。”明悠鄭重頷首。

龔姑姑的能力，她再清楚不過了。

若不是她早走了一步，后來對抗謝安時，也不會那么被動。

這輩子，謝安、他真的會如他所，“放過”她么？

不會的。

她自己臨死前說過的話，她一句都沒忘記。

她曾在他面前說過，該在深得榮寵時，陷殺了他！

而且——

她可是親自出手殺過他的人！要不是有那塊護心鏡，他絕對會死，不是開玩笑。

從一起重生開始，他們就注定了！要接著走上輩子的“相殺”路。

他不信她。

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