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觀內，明悠正在抄道經祈福，小桃卻匆匆來稟道，“郡主，李府小廝來報，李閣老忽染重疾，昨夜昏迷至今未醒，請您得空前往一看。”

明悠心窒片刻，還是來了，“去備馬車，我們即刻前往。”

“是！”小桃領命方退，明悠便讓碧翠進來幫她更衣。

龔姑姑聞訊而來的，幫忙收拾了個箱籠，有備無患。

不久后，近日都沒去繡紡的謝母也跟著明悠一起上了馬車，前往李府。

半個時辰后，她們才抵達李家，就聽說李閣老已經醒過來。

“萬幸！”謝母輕吁了一口氣，“能醒過來，應該沒大礙了吧？”

來迎她們的李明珠卻搖了搖頭，“太醫們還不能確定，得再觀望兩日。”

明悠在聽明癥狀后，基本能判斷出這是中風，好在李府的府醫救治及時，目前情況還算好。

但李閣老性情溫和，平日里也沒什么高血壓癥狀，忽然發作，倒有些奇怪，明悠只得問道，“你祖父近來是不是很忙？”

李明珠倒也點了頭，“對！常常忙到深夜，才把帶回來處理的公務忙完。好像是這場雪下得太大了，京郊死了不少人，張首輔這幾日都在忙這事。

偏又到了年底，戶部事最多，全暫轉給祖父在忙，太醫們都說祖父這是累到了，才會忽然倒下。”

這便和明悠猜的情況差不多，沒什么陰謀，純粹就是累到了，“你祖父年紀不小了，就沒人勸他悠著點？”

“怎么沒有？”李明珠噘嘴道，“那也得祖父能聽啊！”

作為一家之長，李閣老雖溫和，但也說一不二，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勸得了。

臨近年關，六部都忙，作為六部之上的長官，三位閣老自然更忙。

偏偏張首輔領了賑災、撫民之事，陳閣老又管著和談事宜，沒辦法把張首輔遺留的事務兼管過去，可不就累到李閣老頭上了？

李閣老平日里又還挺康健，容易讓人忘了他已是年近古稀的老頭，皇帝便沒叫人幫他分擔，結果就理所當然的累病了。

李明珠卻道了歉，“對不起，你都遞信提醒過我，天氣變換，老年人容易染病，叫我叮囑祖母和祖父多休息，少勞累，是我沒太當回事。”

“不怪你。”明悠輕嘆，“不是發現及時，人也醒過來了么，別自責，會好起來的。”

謝母也幫著寬慰道，“是啊，會好的，別愁眉苦臉了，都不像你了。”

“老夫人呢，還好吧？”明悠又問。

“祖母有被嚇到，但已經緩過來了，正歇著呢。”

“那就好，我們先去看看老夫人。”明悠曉得前院來了不少朝廷命官以及李閣老的學生，現在過去還不太方便過去。

李曄夫妻也在招待著這些人，倒是李暄得了些空隙，正往后院鉆來，很快追到明悠一行人，“郡主、謝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