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悠臉色變了，“內閣的大學士也殺，誰？”

“文華閣大學士趙瑜老先生，說是廠衛要進他們府上搜查，老先生不肯，直接被捅殺！”

“其他兩位分別是誰？”

“都察院僉都御史，接替原宗副都御史之職的曹瑞安，以及吏部郎中陳海山。”

“這三人、本宮沒記錯的話，都是浙黨成員？”明悠望向龔姑姑，后者點頭予以肯定。

明悠便以為這又是文臣黨派傾軋，極有可能是隱藏的淮黨成員借用廠衛報科舉舞弊案之仇！這些文臣，看著都是讀書人，殺起人來，倒都毫不手軟……

但回到謝師府的她，又收到來自長恒的上稟，十團營也出動了！這一回，連兵部的趙尚書都被殺了！京城人心惶惶，全城戒嚴！

“烏先生在何處？”明悠問道。

“先生出門時沒說，現下若要查，恐怕沒那么快有消息，您得稍等一陣。”

“好。”明悠沉下心來，“這些、也都在你們主子的算計里？”

“屬下不知。”長恒搖頭，“但以主子的性情，當不會如此。”

明悠卻有相反的看法，謝安、謝安從不懼殺……

尤其是他還有三權制衡的構想！借機將已經徹底做大做強的文臣殺去半數，對于他的構想而，極其有利。

明悠心跳得有些快，那種前世與謝安敵對時的懼怕感，再一次涌現！熟悉而陌生，她本以為，她不會怕的。

謝安、謝安、

明悠在揮退所有人后，拿出玉蝶，迅速發出一問，『京城快血流成河了，也在你的計劃里么？』

熒光急閃而逝，但仍舊沒有回應。

明悠等了許久，久到烏先生的消息都傳回來了，還沒接到回訊。

只好收起玉蝶的明悠，站起身來，“走吧，去接烏先生進宮。”

“可街上太亂。”長恒擔心道，“屬下去接，您再帶去宮中為上。”

“不、現在這個情形，唯有我上街最安全。”明悠也想試一試這街上的廠衛、十團營，會否沖撞、冒犯她！

如果都不會，那她就有數了，如果會！說明絕非謝安的安排，至少不全是，謝安對她的情意，她還是很有把握的，他和趙見深還不一樣，他喜歡的人、物，必會妥帖守好。

但謝安骨子里的瘋，絕對做得出為達成政治理想，不擇手段的事來！何況朝廷中的大臣，干凈的真不多……

至少死去的趙尚書，不可能清白，各地用于軍備的糧倉十有九空，他作為兵部首官，能清白？之前的兵庫案是礙于不可再擴大涉案人員，否則也不清白的他，必要被捋。

“嗡！”

極其輕的震動，自明悠懷里震出。

動靜很小！但對于沉思中的明悠而，十分震蕩！

她嚇了一跳的捂住心口，龔姑姑忙問道，“怎么了？”

“沒事，想到了叫人心驚的點。”

明悠悄悄往街上瞄了一眼，空蕩蕩的，唯余春風吹楊柳。

龔姑姑摁住她的手，“您莫看。”

明悠乖巧點頭，“那我歇會，到地再叫我。”

“好。”龔姑姑給拿個了靠枕，讓明悠靠得舒服些。

趁著龔姑姑沒留意，明悠看了眼謝安的回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