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戰爭的需要,突厥和大月氏兩家軍械所,短短幾日時間內,已經成為了境外最大的軍械所。”
“其在編軍械所成員,共計達兩萬人。”
“正在夜以繼日加快軍備生產和組裝。”
侯坤一邊說,一邊把詳細的紙質記錄翻出來,呈送到許元勝面前。
“好。”
“興登山和蝎子山壓力很大,軍備早點送達,他們也能早點撤回。”
許元勝點了點頭。
“后方已經加快了。”
侯坤說道。
“把昨晚上海總兵送來的糧食,送一批到蝎子山和興登山。”許元勝說道。
“是。”侯坤點了點頭,其實送來的這批糧食并不算多,畢竟數十萬大軍的,哪怕海總兵送達的糧食,也不容易。
西方聯軍也多有阻擋。
最方便的路線還是后方,但后方距離太遠了,達千里。
戰爭來的太快了。
后勤補給線,還是太薄弱了。
也就現在有火車和運兵車,若是過去戰馬加上步行的作戰方式,哪怕大勝不缺兵源,也別想把六十萬大軍送到此地。
等侯坤離開后。
許元勝再次翻閱了一下各方送來的戰報以及后方的情況,蝎子山和興登山方面必須固守陣地,只能原地挨轟,損失自然不會少的。
后方,畢竟還不到收獲的季節,雖然從周邊國家搞來了不少糧食等,也只是讓北地勉強撐過了冬季。
加上大軍過完年就開戰。
需要優先為軍隊提供補給,可以說年前的收獲,多半其實還是用于軍方了。
“前線不易。”
“后方也很難。”
“要盡快解決此地的戰爭,要不然哪怕打贏了,大勝也會損失不小。”
許元勝沉吟道。
很快聽到外面喊話,說是從興登山趕回來的運兵車,快回來了。
許元勝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
送糧食送達前線,第一批前往興登山的已經早早出發了,那邊距離比較近,第二批是派往蝎子山的。
為了方便將士們進食,都是可以即食的饅頭以及一部分熟肉和一些咸菜,還有一些水果。
特別是水果,還是許元勝提出的,南洋方面若實在擠不出糧食了,可以用水果代替。
剛剛發往蝎子山的車隊,才出發沒多久。
這個時候許元勝走了出來,招手讓指揮車過來。
“大人,您可不能去,那邊炮轟聲響徹了一夜了。”
“你若不放心,我親自去護送,絕對不會讓前線打仗的將士們餓上肚子的。”
侯坤嚇了一跳,沒待許元勝說話就先一步承諾道。
“前線還在我方手里。”
“怕什么。”
“打仗哪有萬無一失的,給我取一套尋常兵士的甲胄,我過去看上一眼,就立即離開。”
許元勝不以為然道。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侯坤急的只是跺腳,也就熊總兵和向總兵能夠攔一下,但可惜兩人已經去了前線。
至于兩江重鎮的宋天德總兵,負責后勤方面,并沒有隨軍來到前線。
現在無疑是沒人能攔得住許元勝。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輛車隊從興登山方面駛了回來,剛剛軍營里還一片熱鬧。
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不少兵士忍不住停止了腰桿,放下了手里的活計。
就看到從一輛輛運兵車上,運回來大量的尸體,還有一些受了重傷的兵士,多數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幾乎沒有輕傷的。
這么一車車,總人數已過三五千人,連車上鮮血還在淅淅瀝瀝的往下滴,可見有不少是剛剛受傷的。
侯坤也是眼前驟然一縮,看戰報只是覺得打的很艱難,但看到這些將士們的尸體,就明白了有些東西不是語能夠總結的。
“過來一個……。”
“別喊了。”
“我親自過去。”
許元勝臉色驟然凝重,快步的走過去。
等一輛輛運兵車停下來后。
許元勝親自把一個斷了一腿的兵士,從車上抱了下來,他想找一個來問話的,但看他們的傷勢,能不能撐過今晚上都不好說。
實在是不想讓他們再堅持回憶,戰爭的殘酷。
“大人。”
“我還能挺得住,您有什么要問的,就問我吧。”
“我隸屬于滇南重鎮炮兵聯隊第三隊的隊長,我叫鄧子鯤。”
這個時候,旁邊一個斷了一臂的中年男子,抬手向許元勝敬禮,而敬禮的那手臂只是空空的袖子,還有炸破的硝煙味。
他滿臉黢黑,只是露出兩個眼睛,那眸光內卻透著錚錚鐵骨之意。
“前線到底如何了。”
“向天雷戰報上,能守的住,到底什么情況。”
“他就是這么守的嗎?”
“為什么遲遲不求援。”
許元勝心疼的伸出手,把那敬禮的手放下,他能感覺對方每多待一會,就是一股鉆心疼在折磨著這錚錚鐵骨的漢子。
“大人,我們能守得住。”
“滇南重鎮沒有守不住的陣地。”
“向總兵說了,哪怕打完最后一個兵,他親自上,也要守住。”
“至于為何沒有求援。”
“我聽負責我們炮兵的陳將軍說起,向總兵的原話。”
“我們若是求援。”
“大人就要拆東墻補西墻,要調集更多的軍備送抵前線,會影響主力軍的作戰部署。”
鄧子鯤說道。
“這個向天雷,向總兵啊。”
“我們來的是六十萬大軍,能戰之兵,大量軍備,還會欠缺他們那一些嗎?”
許元勝氣的想罵人,但看著滇南重鎮的兵士傷亡之大,也不愿意罵向天雷了。
“稟告大人。”
“興登山就那么大的面積,兵力多了,也是送死。”
“軍備我們也有。”
“但我們的任務是守住陣地,敵人依兩倍于我方的人數,大批的炮轟,又是進行沖鋒,大多同胞只能在陣地上硬生生的硬扛。”
“但我們傷亡雖然大,敵人的傷亡也同樣很大。”
“請大人放心。”
“滇南重鎮,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
“我左手也能開槍,我是被迫退下來的。”
“我請命,能繼續參加戰斗。”
鄧子鯤大聲道。
“大人,我也行,我還能用槍。”
“大人,我也可以參戰,我只是瞎了一個眼,怎么就讓我退下來了,我不甘心啊。”
“請大人派我們上前線吧。”
“那是我們的陣地,沒有接到后方撤退的調令,我們不想回來啊。”
“請大人允許我們上前線,我想死在那里。”
……
一個個被扶著下車的重傷的滇南重鎮的兵士們,聞鄧子鯤的請戰,他們一個個竟驟然精神奕奕,個個掙扎著站起身來,看向許元勝再次請戰。
那一刻他們的身上,流淌著兩日一夜經歷炮火洗禮后的強大戰意,以及希望再上前線的堅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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