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不容置喙道。
向超有些遲疑。
“向超,執行命令。”許元勝沉聲道。
“是!”向超最終大聲道,只能硬著頭皮領著許元勝過去。
等沿著這條坑道,往里面走遠了一些后。
許元勝望著有山石劈開的坑道,高度超過一米五有余,寬度近乎兩米,硬生生在半山腰開辟如此坑道。
若非他知道,向天雷來此地才是兩日,真是難以置信,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侯坤也是滿臉震驚,有些東西真非戰報就能詮釋的,這樣一條坑道,他記得戰報上只是說,半山腰坑道已經開辟。
區區九個字,但實際看去,其中艱辛絕非九個字能解釋的。
越往里走去,四周震耳欲聾的聲響越大了。
一些坑道被炸的坑坑洼洼的,還有大批傷亡的兵士,不得不暫時放在這里。
“麻煩許大人,躬身隨我往前走。”
“坑道開鑿時間太短了,我們只能修建這么深,沒辦法直起腰來,還請大人恕罪。”
向超大聲道,因為炮火齊鳴,不得不說話大聲一些。
許元勝擺了擺手,配合的躬身往前走,他也惜命。
很快繞了有一段距離之后,就看到了向天雷,此刻滿身臟兮兮的,灰白的頭發也顧不得搭理,隨意的用一根繩挽起來。
他不斷的拿著望遠鏡看著前方的戰況。
這個時候向超急忙跑過去,扯了扯向天雷的衣服。
“許總兵送到安全地方了嗎?”
“哎,怎么這個時候來了,這不是添亂嗎?難道是不信我老向。”
向天雷頭也不抬的用望遠鏡看向前方,一邊說道。
“叔父,許總兵過來了。”向超想壓低聲音,但四周的爆炸聲太響了,只能大聲道。
“啊!”向天雷一愣,急忙放下了望遠鏡,看向不遠處的許元勝。
他急忙把望遠鏡放到了向超的手里,然后快步趕過去。
“許總兵。”
“不好意思哈,戰爭期間,我等軍容不整,軍威不振,還請原諒。”
向天雷急忙道。
“這是我見過最整齊的軍容,最浩大的軍威。”
“向總兵,你辛苦了。”
“是我考慮不周,讓滇南重鎮的將士們,受苦了。”
許元勝看著四周一切,臉上露出一抹沉思。
“許總兵。”
“這是你對我們滇南重鎮的重視。”
“能把任務交給我,是對我的看重,是對滇南重鎮將士們的認可。”
“我們很榮幸,能第一個和西方敵軍交手。”
向天雷當即肅穆道。
“將士們傷亡如何了?”許元勝沉聲道。
“請許總兵放心,滇南重鎮還能守得住。”向天雷腰桿一挺,正色道。
“數字。”許元勝緊咬著牙齒,若非一路上通過坑道,看到密密麻麻的傷亡將士們,他真的就信了戰報所,興登山一切順利,守得住。
“戰斗激烈,現在各軍種,來不及有效統計傷亡數字。”
“報上來的都是還處于戰斗崗位的人數。”
向天雷只得從懷里掏出一個冊子,嘴里一邊說道。
許元勝一把拿過那份冊子,看著上面泛著血,有些章頁已經粘貼在了一起,他不得不小心的揭開。
等看到上面的數字后。
再看向向天雷此刻滿臉的臟污,以及手臂上還扎著繃帶的樣子。
“你啊你。”
“你讓我怎么說你。”
“依五萬兵士迎戰兩倍于你們的敵軍,整整兩天一夜,戰斗減員達三分之一。”
“你告訴我,你拿什么完成五日的堅守興登山任務,為什么不求援,不求援啊,非要等都死在這里嗎?”
許元勝氣的臉都黑了,但又不忍過度責怪他。
“請許總兵放心。”
“剩下來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而且一些傷兵也能隨時投入戰斗。”
“我滇南重鎮沒有怕死的孬種。”
“立下的軍令狀,哪怕是死,也會死磕五日不下興登山。”
向天雷沉聲道。
“向總兵,你比我年長。”
“我把你兒子送到了西方,你若是在這里有個三長兩短。”
“你讓我怎么向軍龍交代?怎么給自己交代?”
“我若不親自過來,真信了你的戰報,怕是再過兩天,你就會抬著回后方了。”
許元勝氣的想罵人。
“當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都是我從滇南重鎮帶出來的娃娃兵們,他們能死,我憑啥不能死。”
“若真死了,我兒軍龍定然會依我為榮。”
“到時候軍龍就有你來管教了。”
“許總兵,不會推辭吧。”
向天雷搖了搖頭道。
“自己的兒子自己照顧。”
“給我活著回來。”
“我會為你們再提供一批軍備和兵員。”
“不要拒絕。”
“大勝六十萬大軍殺向此地,兵員不缺,主戰場那邊我會安排好。”
許元勝直接開口,堵死了向天雷想拒絕的話。
稍后他直接從侯坤手里拿過望遠鏡,直起身子打算看看。
“許總兵,小心。”向天雷急忙上前想阻止。
“你不怕死,難道我就怕死了?”
“西方還沒有造出來,打死我的炮彈。”
許元勝冷哼了一聲,拿起望遠鏡看向山下沖鋒上來的西方聯軍們,怪不得死傷這么多,這些家伙有不少單兵火箭炮,還配有火炮進行炮火壓制。
沖鋒過來的西方聯軍們,更是密密麻麻的在沖鋒。
更是利用火炮的協助,在山下也轟出了一些坑坑洼洼的,足夠他們藏身。
才使得雙方打出了拉鋸戰。
“西方的火炮不弱,昨晚上他們有六個炮兵陣地,對我方進行炮轟。”
“雖然他們沒有多發式火槍,不過單兵火箭炮著實威力不俗,一個人扛著沖鋒,就猶如一門火炮架在門口一樣。”
“我們不少將士們,就是死在這些單兵火箭炮下的。”
“有幾次在他們的強攻下,差點殺到陣地上。”
“還是我們拼刺刀,才殺退他們。”
“坑道里不少躺倒的將士們,就是剛剛參與過拼刺刀,還來不及往洞窟里運過去。”
向天雷語氣低沉,目光望著周邊躺下來的將士們,露出心痛之色。
“敵人的數量,應該有十多萬,鷹國方面差不多出動了所有精銳。”
“若是蝎子山方面也有十多萬,那城內就只剩下猶大國的二十萬了。”
“對方看來對興登山和蝎子山是志在必得,兵力和炮火都強過我方。”
“你們堅守兩日一夜,已經是了不起的戰績。”
許元勝沉聲道。
“一旦拖住這些敵軍。”
“等咱們的后勤得到補充后,憑借二十萬的猶大國守軍,我大勝攜五十萬大軍攻城必然能夠勢若破竹,那現在這些死傷,和整個戰場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向天雷沉聲道。
“這一戰,苦了你們了。”許元勝知道向天雷所不虛,眼下的死傷,和整個戰場的勝利相比,確實不值一提。
但對于滇南重鎮而,這些死傷,卻已經傷筋動骨。
不能讓老實付出的人,留下的只是傷殘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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