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深的手抬不起來,忍著心里的焦灼,繼續笑著,“哭什么,我好好的,死不了。”
許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想要說話,可嗓子里卻像是堵上了一塊沾水的海綿,發不出聲音。
司晏深的心頓時灰了一大半。
這半年多,他經常感覺到頭疼胃疼,有時候還身體疲乏。
現在,手都抬不起來了,許枳又哭成這樣,莫非是他得了什么絕癥?
心里翻江倒海,但是臉上卻還是帶著笑意,“傻丫頭,別哭了,再哭我可心疼了。”
許枳抽了紙巾,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司晏深看著她捏在手里濕透的紙團團,柔聲說:“你放心好了,就算我身體不好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去了的,我一定安排好你跟孩子的后路只是鼎盛這個擔子太重了,木木如果現在20歲,可以讓他挑一挑,你從旁協助,可他現在還小,就算有忠臣良將輔佐,我也不敢保證十年八年后還是你們的鼎盛。”
許枳心里大悸,“你胡說什么?”
“我說的都是實情,枳枳,我也想過先讓你接任公司ceo,你有這個能力,可會很辛苦的,我不舍得。”
“那你自己干呀,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不喜歡經商。”
他苦澀一笑,“我也想陪著你們天長地久,哪怕牙齒都掉光了,還能親吻你的牙床,可我現在大概率是活不久了,等我走了,你也別守著,再找一個吧。但別找時光那樣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喬榛是可以的,但是他也年紀大,說不定最后再讓你送一次,還是上次追你那個”
他說了一堆人,但最后自己都推翻了,感覺哪個也配不上她。
許枳越聽越不對勁兒。
“你這是干嘛?”
司晏深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那只麻痹的手終于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臉,表情痛苦,“我可以把鼎盛給別人,但我舍不得把你給別人,但答應我,如果我走了,你替我先守三年吧。”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