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早有預料,那個人對這里極為熟悉,自然不會呆在里面束手就擒,怕是早就找了別的路逃走了。
一番折騰,已是凌晨。
蘇禾坐在陸紹安車上,側頭看著專心開車的男人。
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可依稀能看出立體深邃的輪廓。
線條分明的下顎,涼薄卻好看的唇形,怎么看都透著熟悉的味道。
蘇禾不由想起嬌姐說的話。
霍沉晞說他后悔了,他到底后悔什么?
“沒有人和你說過,女人不要用這么專注的目光盯著男人看?”陸紹安目不斜視,薄唇微勾,本就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暗啞的意味。
蘇禾驟然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竟盯著陸紹安的下顎和嘴唇發呆,還被他抓了個正著,臉頰驟然變得滾燙。
她在想什么?
陸紹安就算長得有些像霍沉晞,可他并不是。
否則,上次他怎么可能給何麗君獻血?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長得有幾分像一個人?”蘇禾扭過頭看向窗外,不再看陸紹安。
陸紹安眨了眨眼睛:“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覺得我才有幾分像個人?”
他故意曲解蘇禾的話,又故意用委屈的口氣說出來,成功逗笑了蘇禾。
“我可沒這個意思。”蘇禾透過玻璃倒影,看到陸紹安明顯上揚的薄唇,忽然想起之前那個男人對陸紹安的質問,帶著三分試探問道,“不過,在沈如墨和他的人看來,你大概不像個人!”
陸紹安側眸,飛快地看了蘇禾一眼:“你用不著試探我。剛才那人,的確是沈如墨派來的。他在夢緣酒吧蹲了一段時間。”
蘇禾愕然。
她倒是小瞧了沈如墨。
白奕歡綁走霍以柔百般折磨都沒有得到的消息,沈如墨倒是知道了其中的線索。
沉默了三五秒,蘇禾回頭看向陸紹安:“你也對霍沉晞留下來的東西感興趣?”
陸紹安把車停到路旁,深深地看著蘇禾,一語雙關地說:“我對他留下來的人更感興趣。”
蘇禾心頭一跳,面上卻淡定如初:“你指的是,他的特助徐天?”
徐天是霍沉晞的得力助手,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在霍沉晞出事后,他就不見了,任何人都找不到。
“我取向正常,對他不感興趣。”陸紹安視線停留在蘇禾臉上,“倒是你,對你感興趣的人,可不止一個!幸虧你今晚沒喝酒,不然……。也不知霍沉晞怎么想的,把東西交給要喝酒才能見到的奇怪男人。”
見嬌姐,先喝酒。
是酒!
蘇禾瞳仁劇烈收縮,腦海里忽然浮現一個念頭。
霍沉晞后悔的事,重要日期。
她好像知道了!
“去銀行!”蘇禾報出霍沉晞保管保險箱的銀行名稱和地址。
霍沉晞最后悔的,不是和她領證,也不是和她離婚。
是最后一次碰她。
那次,他喝醉了酒,她在他襯衣上發現了口紅印,忍不住多問了句,他就發瘋般地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