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戀盛了一碗疙瘩湯拿了一塊餅子從她身邊繞過去。

張桂花從口袋里拿出準備好的巴豆，倒入鍋里面，嘴里嘀咕道：“我讓你做飯，我讓你做飯，我就不信這次還攆不走你。”

蘇戀端著碗走進去。

江老太太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滾出去。”

蘇戀求助的看了一眼江云燁，把手中的碗遞給他，“娘還在生我的氣，還是你端給她吧。”

江云燁從她手中接過去，應了一聲，話語卻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蘇戀回到自己房間，地上一片狼藉，她拿起笤帚準備掃地，看到床上濕漉漉的被子，遲疑了一下，把被子拿出去曬。

被子有個年頭，硬的跟鐵一樣，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拿在手中，一股涼意傳來。

褥子就更夸張，硬邦邦的鋪在床上，下面有一層泥，將褥子跟炕黏在一起，用的是自己織的老粗布，用力一扯，布段成好幾段，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棉花。

他們屋子里的床是用土坯砌成，下面有一個洞，冬天用來燒抗取暖，褥子鋪在上面與不鋪沒有任何區別。

她嘆了口氣，把褥子放回去，只把被子拿出去晾曬。

她把屋子里的垃圾全部清理出去，露出原本的面貌。

打掃與不打掃的唯一區別就是地上能走人，窗戶和門框依舊吱扭扭的響，現在是深秋還好，不修葺，到了冬天，肯定會凍死在這。

江云燁站在門口，看著她拿著棍子在地上寫寫畫畫，眉頭皺成川字型。

她感受到江云燁的目光，抬起頭來，笑著道：“娘吃完飯了？你要沒事，就過來幫我個忙。”

“棉被多少錢一條？還有糧食、土地、布匹。”

“你問這些干什么？”

“我留下來跟你一起好好過日子，這些都是生活的必需品，我總要早做打算。”

“娘不同意你留下。”

“啊？那我怎么辦？”

她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江云燁，“我已經知道錯了，你替我跟娘說說，讓我留下來吧，我真的會跟你好好過日子，真的。”

“搬出去吧。”

“搬……搬出去……”蘇戀磕磕巴巴道：“那豈不是等于分家？”

江云燁是江老太太最喜歡的孩子，也是江家的希望，更是村子里唯一讀過書，中過秀才之人。家里大部分錢都用來供他讀書，這個時候搬出去，就算他們愿意，怕其他人也不會同意。

但這些蘇戀沒敢說出來，盡力讓自己表現的更加乖巧，“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