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顧若熙靜靜地跪在那里，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

她不想再辯駁什么。

她已經盡力了，已經竭盡所能地掙扎過，反抗過，但最終還是沒能逃脫這個命運。

她累了，真的累了。

霍司珩凝視著顧若熙，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走到了絕境，無處可退，沒有別的選擇。

他可以輕易地揭發她，揭露她與顧楠音那些密謀。

但這一瞬間，霍司珩忽然不想了。

他看著顧若熙那空洞的眼神，忽然明白，如果現在有人能向她拋出一根橄欖枝，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抓住，絕對不會放手。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霍司珩緩緩地開口。

“還想不想再試一次？”

顧若熙愣了一會兒，她不明白霍司珩為什么會突然轉變態度，但還是回答道。

“你想怎么做？”

霍司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復仇嗎？”

復仇？

顧若熙一愣，她已經沒有了家人，沒有了朋友，甚至沒有了自己。

她還有什么可值得利用？

“為什么還要選我？”

霍司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所有內情的人，也只有你才能揭穿顧楠音的那些陰謀。”

霍司珩站起身來，“其實楚之語也是你們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不是嗎？如果我沒有及時料到二叔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撐腰，那么我就會被你發來的那條短信轉移了注意力，死無葬身之地。”

他彎下腰，凝視著顧若熙。

“你只有這最后一次機會了，我的耐心有限，不會任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我。你自己好好考慮吧，等你的答復。”

說完之后，霍司珩就離開了公寓。

他剛剛上車，就接到了顧楠音的電話。

“霍司珩，你們還沒回來？”顧楠音的聲音明顯不太平靜。

霍司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你們怎么出去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顧楠音得不到霍司珩的回應，有些焦急，“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

霍司珩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

“奶奶太過于思念瑤瑤了。”他淡淡地說道，“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想見見瑤瑤，所以我把瑤瑤接回家了。”

“你真的把她接回家了？”顧楠音的聲音有些意外。

“當然。”霍司珩說道，“畢竟她之前照顧了奶奶那么久，奶奶一直把他當做親孫女。”

顧楠音追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回來。”霍司珩說道，“你不用擔心瑤瑤的。”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我會派人照顧她的，況且在霍家都是自己人，總比在醫院安全。”

“說的也是。”顧楠音說道。

但是明顯能聽出來他的語氣中帶著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