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好好考慮。”蔣淵逐字逐句地說道,“不過你又要一個人跑那么遠的地方嗎?國內不行?”
蔣淵一直計劃著對蔣家做些小動作,他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去北歐。
放了秦歡走,那只能是泥牛入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新見面了。
秦歡并非遲鈍的人,蔣淵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她此刻也察覺了出來。
她朝后推了推,臉上的柔情一收,“蔣淵,國內醫學院是不錯,但是我需要的是世界頂尖的醫學院經歷,需要最好看最優秀的簡歷。”
“我知道。”
蔣淵也有些不耐煩了,“我知道你需要好的簡歷。”
“那你還有什么意見?”秦歡皺起眉,警惕地問出口,“你是不想讓我出國嗎?”
“當然不是,你去更好的地方我為什么要阻止你?”
蔣淵并不喜歡秦歡咄咄逼人的樣子,尤其是在這件事上。
“我只是……”
他畢竟不善于表達情感,很多時候想要和秦歡說的話都沒法說出口。
尤其是在這種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爭吵起來的時候。
秦歡別過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蔣淵,我想要做什么你都知道吧?”
她緩和了語氣,“我必須進入北城醫學院,必須去調查我母親當時研究的那個藥物和她的死因。”
蔣淵點點頭,已經有些不耐煩,“我知道!”
“你為什么一直覺得我不會明白你的想法呢?”蔣淵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明白你的心情!”
“那既然這樣,你還在糾結猶豫什么?”
秦歡也被他的態度折騰得不高興起來。
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得不到心愛的人支持是一種多么痛苦的感覺。
秦歡本來就沒有幾個在乎的人,哥哥希望她永遠不摻和復仇,估計對她要去讀書的態度也不會很好。
而蔣淵居然也會這樣!
“為什么你們每一個人都想讓我過我不想過的人生呢?”
秦歡煩躁地開口,“蔣淵,我以為你是明白我的!”
“我明白!”蔣淵辯解道。
“可是我覺得你不明白我。”秦歡的表情冷了下來,“如果你明白,就不會在這里質問我這些話。”
蔣淵愣住了,一時間怔怔地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他突然有些發冷。
不是平常發病時候的那種寒意,而是一種從心底漸漸用上來的刺骨冰涼。
秦歡也知道自己說話有些急了,蔣淵這純屬是被誤傷。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
秦歡看向蔣淵,面帶哀求,“蔣淵,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起來,他們結婚不也只是幾個月半年多的事情嗎?
兩個人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完全的信任對方,更不用說處理矛盾的經驗了——根本就沒有。
“別說了。”
蔣淵抬起手,止住了秦歡的話頭。
他低下頭表情不甚分明,沉聲道,“我覺得我們都需要靜一靜,你覺得呢?”
秦歡動作微滯,想說的話被吞回了肚子里。
“是,我們是該好好冷靜一下了。”她露出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