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頭風雪大作,難道是電話線出了什么問題?
兩人猜測的確實不錯。
外面風雪越來越大,就在剛才,某一處不起眼的電話線路被大雪壓塌了。
這也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度假村多年沒有發生過這種意外,雖然每年都有定期檢修纜車線路,及時更換老舊零件。
但誰又能想起來去檢查一段不起眼的常年沒有人使用的電話線路呢?
失去了和地面的通訊,兩人的神情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沒事沒事,不要慌。”
秦歡低喃著,也不知道是說給蔣淵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蔣淵也抿著嘴,神情幾度變換。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秦歡摟得更緊了些。
兩人靠在墻角,緊緊地相擁著,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抵御這徹骨的寒意。
“真沒想到有一天會死在這里。”
或許是太冷,秦歡的思維似乎有些恍惚,“我這才剛剛將那篇論文發出去,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她止不住地低語著,“哥哥,小睿,還有媽媽……”
秦歡身體猛地抖了一抖,牙關都在打顫。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低溫癥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
但現在又有什么辦法呢?
或許真是要交代在這里了吧?
“胡說!”
蔣淵喝止住了她的話,皺著眉,“你還有大號的青春年華要活,說什么呢?”
也許是因為之前喝了秦歡配好的藥方,蔣淵此時的身體已經不再微寒怕冷。
加上常年健身的緣故,這個時候蔣淵顯然要比秦歡更加抗凍一點。
他的聲音還一如平常一樣雄渾,好像根本沒有被寒冷影響過。
“我們都會好好地活下去的,我向你保證。”
秦歡聞扯出了一個比哭還慘的笑容,“好,我相信你。”
她將頭倚靠在蔣淵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
此刻的他們,又仿佛回到了沒有離婚的時候那種親昵的狀態之中。
沉默了良久,蔣淵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歡歡,我一直有不解……”
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蔣淵心里仍然有一團揮散不開的怨氣。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和我分手?”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么還要問這些?”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秦歡微微一怔,接著不由輕笑道,“我們說不定就要死在這里了,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與我而,有。”
蔣淵的語氣里似乎也染上了一絲笑意,“就算是死,也得做個明白鬼。”
秦歡發出了吃吃的笑聲,忍不住將蔣淵摟得更緊了些。
天寒地凍,可即使是這樣,兩人的心里卻還有一絲暖意。
她笑了很久,幾乎是力竭了才停下來——已經出現了低溫癥的癥狀,秦歡的體力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停下來的時候,她的眼角似有淚水。
“你不是知道嗎?為什么還來問我。”
她的語氣里似乎有哀怨,有不甘,還有悔恨。
“都過去了這么久,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