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神態像極了煜宸。

我覺得有點別扭，但我已經不想再惹怒他了，我走過去。

千塵突然俯身，把我打橫抱起來，然后抱著我就從劈開的井口跳了下去。

到了井底。

撕扯著臉皮的那股看不到的力量已經消失了，慘白的臉皮跟肉鋪砧板上賣不掉的一堆肥油一樣，堆在一起，白花花軟坨坨的一堆。十分惡心。

我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我對千塵說把我放下來。

千塵低頭看我一眼，什么都沒說就把我放到了地上。

沿著甬道往里走，邊走我邊道，“師叔，我能多嘴問一句嗎？你喜歡我什么？你對我有心動的感覺嗎？”

“我沒有心。”千塵道。

我愣了下，腳步停下側頭看他。

千塵的臉隱在黑暗里，讓人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不清此時他臉上的神情。

他聲音平靜的道，“我得到的氣運珠無心，重塑了身體，但卻唯獨沒有心。小林夕，我現在依舊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我要愛上一個人，體驗到心動，讓我的心活過來，我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他猛地抓起我的手，讓我的手緊貼在他心口處。

入手是堅硬的胸肌，然后……一片平靜，沒有起伏，沒有心跳！

這一刻，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心疼他。

高興是因為他根本不喜歡我，他對我的喜歡是他認為的喜歡，根本不是他心之所向。心疼他則是因為他只是想擁有一具屬于他自己的身體，他只是想成為一個完整的人。可萬年了，他追求了萬年，到現在他依舊沒能如愿！

我原本還以為氣運珠已經幫他實現愿望了。

我昂頭看他，在黑暗中與他對視，“師叔，我會幫你的，我會幫你找到讓你心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