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菜肴很快就備齊了。

滎陽也不許丫鬟幫忙，自己極其耐心的哄著老者張嘴，一點點的喂著老者。

老者是什么都不拒，喂什么吃什么，也不知饑和飽，不知道叫停。

還是滎陽估摸著他平日里的飯量，才停了下來。

一停下來，老者便如同孩子般的惱火耍賴，使著小性子還要吃。

“父親，不能再吃了，”滎陽耐心的安撫著他，“吃多了積食，你會不舒服的。”

老者耍賴想要起來，但因為動彈不得，只能焦急的用手拖拽著自己的身子，捶打著自己，嘴里面還嗚嗚囔囔的嚎叫著，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父親，別……”

“啐。”

老者沖著她吐著口水，嘴里面反復嘟囔著，“要玉兒，不要你，要玉兒。不要你。玉兒。玉兒！”

“父親……”

滎陽絲毫不嫌棄，望著他的眼里多了一絲痛苦，“我就是玉兒啊，您當真一點兒也認不得我了么？”

老者眼神兇狠的沖她呸著，“要玉兒！玉兒！你走開！”

滎陽再也受不住，轉身快步出了屋子，眼淚刷刷的落了下來。

當年為了讓棲帝放心，也為了讓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她父親不得不裝病，服用大量可讓人保持昏迷虛弱狀態的丹藥，也就是如今蕭云翊服用的那一種。

副作用很明顯。

半身癱瘓，神志錯亂，整日里癡癡傻傻，認不得人，也記不得事。

父親倒下來，棲帝放心了，這些年他們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滎陽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淚，冷聲吩咐身邊的侍女，“安排下去，盡快送父親離去。”

此次爭斗，她和那人幾乎可以說是穩操勝券，但她心里面總有一絲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早已脫離了她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