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微啞,卻輕柔得可怕。
施慕兒垂了眼,放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縮,“沒有,我要上班了。”
一副疏離規矩的模樣。
“為什么剪頭發了?”
他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
施慕兒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我媽媽之前因為化療掉光了頭發,雖然手術后果情況好了很多,頭發卻長得很慢,我一直內疚自己做得不夠多,恰好在醫院遇見專門為癌癥病人定制假發的機構,他們說我的發質很好,問我考不考慮捐頭發,當時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只是希望他們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能遇見美好的自己。”
還有一個原因,施慕兒不能說出口,她想與他的關系作個道別。
文斯年的眼神溫柔了一瞬,他情不自禁地想吻她,她卻偏頭躲開幾乎要碰到她唇畔的唇。
文斯年怔了怔,瞇長了眼眸。
她翻新坐起,仍是不看文斯年,語氣有些清冷道:“我要上班了,離開時關燈,關門就可以。”
說完,抄起衣服,走往洗手間換了衣服,也不管文斯年在房間如何,直接去上了班。
文斯年半坐在床上靜靜盯著她離開,眼眸微瞇,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自嘲的低笑。
文斯年從施慕兒家出來后,沒回公司,直接回到濯園。
在書房里,他有個隱秘的抽屜,他已經多年沒有打開了。
里面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條紅色帶鈴鐺的手繩,由于時間悠久,繩子已經泛白,不再顯現出鮮艷的紅。
他拿出從施慕兒包里偷來的那條手繩,與自己的這條細細比對,雙眼一點一點地睜大,張開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消失,只有干的嘴唇抖動著的無聲。
是她!
真的是她!
他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