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孫學雍拱手作了一揖,行了個同輩禮。
蘇瑜福了福身,將這一禮還回去,“雍表哥。”
按說蘇瑜進京也有些時日了,但他卻從未好好跟她說過話,連面也很少見到。若不是那人在他面前提到她,他也是不會對這個被人休棄的表妹多觀注一星半點,因為她看著與尋常的普通女子沒什么不同。“你叫我可是有事。”
蘇瑜點點頭,迎著孫學雍投來的探究目光,她道:“若今日沒有那女伎前來鬧事之事,這會兒嫻姐姐已經在王家與新郎拜堂了。”
孫學雍無反應,他不知道蘇瑜到底要說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雍表哥一句,既然與王家的親事作罷,那主動權就得捏在咱們手里。”
孫學雍還是沒聽懂,“阿瑜,你究竟想說什么?”
果然沒想到呢,孫學雍比蘇瑜高一個頭,她只能抬著頭與他說話,“退婚書,退婚書雍表哥打算幾時送到王家去?”
原來說的是退婚書,孫學雍道:“今日事出突然,等府中事畢,明日我便親自送到王府去。”
蘇瑜卻搖了搖頭,十分否定的道:“明日送去恐生變故,那王長史在晉王府當值多年,在京城也算有些臉面,我聽說今日晉王殿下也被請去王家觀禮,咱們沒讓他將嫻姐姐這新娘子接回去露面,已經狠狠打了他的臉面,讓整個王家跟著丟丑,他豈會輕易饒過咱們?咱們已經知道他不是個正經人,冷靜下來后肯定也不會行正經事,一旦他心里有了譜,你明日再將退書婚送到王家,屆時他不認,或者鬧上公堂,就要變成咱們孫家無理了。畢竟男子流連花叢又不是什么罪過,京城中那些大戶人家為女伎贖身納進府里的妾室又不在少數,咱們也是因著他私德敗壞不忍嫻姐姐入火坑才退婚,可只怕你說是退婚,他會反污一口是咱們毀婚。”
孫學雍有些意外的盯著蘇瑜,不料她的思慮竟透到如此地步,如今他與阿爹余怒未消,只想著明日拿著退書婚送到王家去便是,可沒想王畢甫會不收退婚書,更沒提防著他若是不收退婚書后會有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