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大房一家的糟心事,周老太太的好心懷瞬間退了溫,剛想寬慰兩句,大房兒媳婦譚氏跳出來抱怨,“祖母,您是不曉得,平日里我覺淺,昨兒那歡丫頭鬧了一宿,直吵得我頭疼欲裂,妤妹妹聽到孩子鬧也是不睡覺,孩子哭了多久她就咳了多久,只怕整個孫家昨夜也沒我們玉暉院熱鬧。”
周老太太一聽,無暇理會譚氏冒失欠規矩,只顧問孫廷樺,“妤姐兒怎么啦?可是又不大好啦?藥不是用著了么,怎的像是越吃越嚴重似的?”
孫廷樺心里頭溢出的苦水遍布滿肚皮,不想讓老母擔心,又怕若是隱瞞出了問題老母責怪,“阿娘說的是呢,藥一直用著,就是不見起色,反而越吃越嚴重。”
“莫不是該換藥了?”周老太太問完就神怔了,換藥也得大夫改藥方,上回給妤姐兒請的大夫可是借著王家顏面請來的御醫,如今孫家與王家關系冷降,她已好久不去與文老太太坐坐說話,雖然孫家礙著二兒媳婦余氏的顏面還是給王家送了年禮過去,到底人家也沒回禮,而是就著送過去的再送回來了。
屋子里一時落針可聞,周老太太焦憂的神色大都明白因著什么緣故。
蘇瑜默默的眉眸輕斂,孫妤的性命只怕堪憂了。
周老太太眼眶里朦了層霧,這樣的節氣她又不敢流出淚珠兒來,怕不吉利,只得一直忍著,一直忍著。
蘇瑜就在周老太太身邊,將周老太太的所有反應都看在眼中,很不忍心。
孫嫻徒然跪在周老太太面前,“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與王家解了婚約,給妤姐姐看病的御醫也不會……。”
想到孫妤的境況,余氏也滿心愧疚,她跪在孫嫻身邊,伸手將孫嫻摟在懷里,默默流淚。
孫廷梧也低頭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