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廷梧兄弟愕然萬分的盯著蘇瑜,只知她在老太太跟前賣乖得寵,從未覺著這個外甥女年紀小小竟如此狠戾。同樣被血濺到,孫嫻已經嚇得身子搖搖欲墜,若不是孫廷樺扶著定會暈過去,而她卻像飲了血般神色瑰麗。
“阿瑜,你要做什么?”孫學雍深知蘇瑜傷不得,哪怕是被人傷了半根頭發,孫家的榮華前程算是到頭了,盡他所有力量在孫家護住蘇瑜,這是他對那人的承諾。
蘇瑜仿佛沒聽見孫學雍的話,她手里握著短刀,每走一步,廣德樓前的紅燈籠都映得她昳麗奪目,數九寒冬,夜晚的寒風徹人身骨,那單薄弱柔的背影仿佛積著無限的寒意,一絲一絲的恐懼和害怕浸入人心。
孫學雍腦袋發暈,可他清楚自己卻不能倒下去。他抓住阿爹的手,“阿爹,快去將阿瑜攔住,將她弄上車,絕不能讓她出事,快去。”
久經官場的孫廷梧被兒子的聲音給震醒,才反應過來他居然被自己的外甥女溢露的氣勢給攝住了。一想到她要是受傷老太太的反應,立即轉身伸手將蘇瑜拽住,“瑜姐兒,你干什么?二舅舅會將這人扭送衙門,你快給我上車去。”
蘇瑜抽出被孫廷梧拽住的手腕,目色冰冷的俯看王畢甫,“你想殺我?”
“你這個毒婦,只要我不死,這輩子見你一次就殺你一次。”
“王畢甫,你自己私德敗壞,竟將錯歸究于人,你辱我毒婦,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嫻姐姐嫁了你這沽名釣譽之徒從而不得善終么?”蘇瑜抬起手,拿著那柄傷了孫雍的短刀指著王畢甫。寒風凜冽刺骨,掀起蘇瑜裙據翻轉回旋,青絲肆意張揚拂面,那雙被血染紅的眸子透著與刀尖相同的寒芒。
“哪個男人沒有美妾紅顏?怎么偏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私德敗壞?你忤逆綱常,違背倫理,害我落迫至廝,還將自己的惡行說得冠冕堂皇,蘇瑜,你就是個爛了心肝的毒婦,我王畢甫只要活著,就跟你勢不兩立。”王畢甫近期身形暴消,又加上郁結于心,孫學雍那一腳正好踢在他心窩子上,踢得他五臟動蕩,無力起身。
“住口。”孫廷梧官威一吼,“王畢甫,你怎如此冥頑不靈,孫王兩家的事已畢,你怎么還敢找孫家的人麻煩?好歹在晉王府上任職長史,難道你眼里沒有王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