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瞧著你近日膽子小了呢,從前你可是除了阿娘最有主意的。”孫嬉說著大白話,絲毫不顧及孫妨的感受。
蔣氏也贊成,但她得假意護著孫妨,“你阿姐如今也是有主意的,她不是膽小,她是在尋求最好的時機,爭取能一舉將蘇瑜那小賤人趕出去。”
孫嬉噘著嘴,很不以為然,“武二嫂嫂都被休出門了,府里大房二房都與她關系不淺,溶姑母那里也沒見與蘇瑜有何嫌隙,咱們吶只能孤軍奮戰。在上河縣就試過了,在京城也試過了,哪次吃虧的不是咱們?”
“你溶姑母可不是善茬,她那兩個姑娘我瞧著也不是省油的燈。”蔣氏聲音冷颼如寒風,“你們以為今晌那事是誰挑起的?譚氏好好在屋里呆著,怎的就突然收到消息說蘇瑜勾引雍哥兒呢?”
“阿娘,你是說這是溶姑母有意放風給武二嫂嫂的?”孫嬉驚得眼瞪嘴張。
“除了她還有誰?你二伯母為著雍哥兒的名聲,這種八字沒一撇的事豈會到處亂說,剩下的不就是你溶姑母想看某些人的笑話嘛,她是把笑話看了,肯定沒想到會把譚氏給折進去。”蔣氏眼神迷離陰沉起來,“這次見識了蘇瑜的手段,只怕你溶姑母不會再輕易出手了。”
“咱們沒拿著蘇瑜的把柄,溶姑母又要暫避鋒芒,蘇瑜那賤人,日子豈不是要過得太舒坦啦。”孫嬉極不甘心跺跺腳。
沒人算計的日子,誰過得不舒坦?
玉暉院沒了譚氏鬧騰,梁氏的頭都沒那么痛了。平常的庶務都交由長媳杜氏打理,余下那些雜事就交給素菊操持,好歹她如今貴為姨娘,上手些庶務也是梁氏給她臉面和肯定。
沒了譚氏在頭上壓著素菊,氣色都與從前大不一樣,又領著梁氏給的差事,有種這輩子熬出頭的感覺。孫廷樺及孫學文一家過了十五就要回湖州操持生意,梁氏既然給了素菊體面,杜氏也有心教她打理庶務,以便為婆母分憂。
自打那日與蘇瑜說過話,孫妤也不再抗拒用藥吃食,雖說整個人依舊懨懨的,好歹命一直續著。
總之沒有譚氏的玉暉院,從未有過的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