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話留半截,任人胡思亂想。
蘇瑜斜過眼沒好意思看他,兩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王爺,姑娘,可以用午膳了。”
……
昨夜孫嫻一夜未眠,晨起時便精神不濟,十分疲怠。
除了貼身女使春燕,忙著與孫學雍看親的余氏并未發現異常。
“姑娘才與那白家公子見一次便這樣神魂顛倒,可見姑娘是真用心了。”屋中無他人,春燕說話也不避諱,梳著手中的發尾,鏡中的孫嫻是補了回籠覺的,仍不見精氣,“可聽姑娘說那人是寧威將軍府為他家四姑娘看中的女婿,咱們家實在難以高攀,姑娘一番真心……,奴婢真替姑娘心疼。”
孫嫻沉默不語,好似一夜間身形清減。她將那尊彌勒佛擺在枕畔,沒盼頭的事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從前與王畢甫有婚約,她雖一心待嫁,這種柔腸百斷的滋味卻不曾有過。她只想著嫁過去了,不論好歹就是一輩子,這是父母安排的姻緣,她要尊從。可她只見過白振羽一次,那一眼卻是無法明的萬年。
“奴婢聽雍大爺屋里的女使說昨夜雍大爺回來氣沖沖的,也不知在外受了什么氣,去二太太屋里說了好些重話,似乎是對那個相看的姑娘極不滿意。”春燕扶起孫嫻往餐桌邊坐。
昨夜雍哥哥出門是為與外祖母相中的顧家姑娘相看,這般動惱怕是并未看重。外祖母有意借此事修補與孫家的關系,阿爹和阿娘也有意就著這臺階下了,好叫老太太和外祖母之間消失嫌隙,如今只怕沒那么容易了。
“我阿娘呢?”她得去過問過問,雍哥哥雖說一向穩妥,但他若不愿意之事誰也另一逼不得他。
“適才奴婢見瞳暉院來人,將二太太叫走了,許是老太太有事找罷。”春燕一邊解釋一邊裝了碗燕窩粥,“姑娘進些粥吧。”
孫嫻吃了粥,桌上的菜卻是一口也沒碰。心里總覺得讓什么給堵得慌,澀得她動不動就會淌淚。
剛想躺回床上再歇歇,外頭有人傳話進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