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的孽自己受著。”裙裾掠過石子路畔的綠葉,蘇瑜徒然發現曲恒在一處廊檐下目光危險的盯著她,怕是回過味兒來了。
“這個恒姐兒真是的,仗著家里有人寵,沒規沒矩,跟著我們家雅姐兒一起竟做糊涂事。”霍靜芳順著蘇瑜的目光正好見著曲恒抹身,那個方向正是她要去的方向。“阿瑜,本來是我阿娘想單獨見見你,謝你去年在上河縣替我解圍的事,不成想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昨夜章嬤嬤特意將她和孫嫻請到瞳暉院,與老太太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兒。但話里話外不外乎是關于今日多關照三個妹妹,別叫她們做出什么有失臉面的事。蘇瑜是懶得管,孫嫻也不想插手,但老太太詞懇切,孫嫻有些抹不開面也隨口應了。
今早在孫府門口,她和孫嫻這兩個姐姐尚未上馬,前面幾個妹妹便陸續上車也不打招呼便走,蘇瑜是不介意,孫嫻的無奈她卻是看在眼里。
此時孫婉姐妹闖了禍,肯定很快就傳到孫嫻耳中,如今她與白振羽的事尚不明朗,又遇曲恒肯定知道了孫婉姐妹與她的關系斷然不會罷休,看來不情她不摻和都不行了。
曲恒,有意思。
知道出了事,除了男客,那些好事的女客都往候府花廳里擠,此時花廳外里各三層圍了不少人,候府當家主母二品誥命江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臉色倨傲難堪,好好的花宴,被哪里來的小蹄子給毀了?
二房夫人韓氏這個話多的好好先生站出來主事,先派人去查看了那兩個落水姑娘的情況,又將事發現場的所有目擊證人都帶來花廳。
禮部侍郎的老姑娘嚴琳,緊張兮兮的站在她阿娘洪夫人身旁。
太蔚府的當家主母刑夫人姿容倚麗,坐勢端莊的坐在洪夫人下首。
寧威將軍府的當家主母馮氏輕輕倚著椅子,身邊站著不知打哪兒冒出來氣呼呼的姑娘。
吏部侍郎曲恒的阿娘郭夫人坐于洪夫人對面,她看著自己的姑娘恒姐兒委委屈屈進來,心一下子拎到嗓子眼兒,“阿娘,您瞧,我的蝶蝴鑲金玉環碎了,這可是長公主賞給女兒的。”
天啊,誰敢碎了長公主的賞賜?不要命啦?
周圍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個個都把脖子伸得跟個鵝頸子似的,都想看清楚是哪個人嫌命長?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