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兩世,哪怕重生回雙十年華。在那一世幾十年詭譎的生活里,一重又一重的麻煩并未磨滅她生活的意志,反而隨著時間的沉淀滋養了她隱靜的心性,那些濤變中,她越來越鮮少慌亂,無不淡定從容的將危機化解于無形中。
“今日我等姐妹前來候府赴宴,應的是手帕姐妹交情,現在出了事,李楠姑娘有你這阿娘撐腰護著,而我妹妹呢?可是傷重流血幾時醒來還未嘗可知,我作為姐姐,難道不該為她訴冤么?”
還從未有人敢這樣頂撞過她這一品誥命夫人,眼前這個小賤人真是自不量力,張夫人危險的盯著蘇瑜,沉聲喝道:“我看你今日并不是想訴什么冤,你的目的是想毀掉我女兒的名聲清譽。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想把壞意思打到我女兒身上,在場這么多雙眼睛,可都明明白白看著呢。我不護著我女兒,難道任由你那兩張嘴皮子胡說八道肆意詆毀么?”
“說到詆毀,這次連阿瑜也得叫冤了。”蘇瑜不卑不亢正視張夫人,她的唇瓣是淡粉色的,向上揚起時拉了個很美好的弧度,看著很具親和,可是她的眼神淡漠,深如幽井,又讓人不容小視,“方才李楠姑娘親口承認是她先動手,可她一腳踹得我妹妹生死不知,想兩相抵債,卻是沒那么便宜,這事擱誰身上都不會服氣。”
“那又如何?”張夫人怒極反笑,“若不是有人出激她或是頂撞,她怎會失了儀度大庭廣眾之下與之糾纏?”
蘇瑜搖搖頭,“我只想請問夫人,兩個姑娘扭打到湖邊,要說我妹妹將李楠姑娘打下去,那她自己怎么就又下去了?”
蘇瑜的話勾起眾人疑惑。
的確是這么個理兒,雖是春暖花開之季,但湖水還涼著呢,誰愿意下去?
四周鴉雀無聲,那些看熱鬧的女客左右相視,皆不得解釋。
只有曲恒,一張俏臉漸漸變色,五指卷入掌心。當時一陣混亂,旁人不可能注意到她踹過孫嫣一腳,也正是因為那一腳,將原本可能不會掉進湖里的兩個人給弄進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