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達趁賀余與蘇瑜對話時也在打量她,暗嘆京城的水就是養人啊,能養出這樣的美人胚子讓他瞧見,真是不枉此行。只是賀余在他前面,他也深知自己比不上賀余的地位,就算有非分之想也不敢搶在賀余前頭。如今,他更應該支持賀余達到目的,方能穩穩的抱住這棵大樹。
“這位小娘子好大的口氣,在京城誰不知道我們賀公子的名頭?我知你打什么主意,故意裝腔作勢以為就能避開我們賀公子,疏不知能被我們賀公子看入眼,是多大的福氣。”
蘇瑜一時沒想通薛世達這貨怎么會與賀余之流站在一起,又思及這人低劣的品性,想通倒也不難。“你一句一個我們賀公子,你是誰,他的跟屁蟲還是聽話的狗?”
那一世,薛世達曾闖下個彌天大禍。仗著沈重霖官拜中樞,他老子薛稟良也得蔭護成為京官,便行事狂妄不思收斂,一次狎妓,將黃國公府的庶子打死。沈重霖氣急敗壞狠狠抽了他十幾鞭子也未能得到黃國公貴妾的原諒。后來沈重霖不知從哪里打聽出這個貴妾與黃國公夫人張氏只是表面和諧,便叫她在張氏身上下功夫,勢必讓那貴妾消氣撤掉在京兆府衙的訴訟。
黃國公夫人張氏,在京城官眷中出了名的刁鉆難惹,蘇瑜受了好多心思才與她做了個點頭之交。可想而知求到她跟前去,她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那時她雖已有些醒悟,在沈重霖心里她的位置很少,可她操持了大半輩子的沈家,一旦離開,她無處可去。
最后,她給張氏送了兩件極為珍貴的雪貂氅,一架赤血珊瑚屏風,還搭進去一間胭脂鋪,昌勝街兩間旺鋪,才將此事擺平。事后,沈重霖連個贊賞的眼神都沒給她,仿佛為他分憂,是她理所當然的事。
貴妾撤訴后,薛世達與沈菡回下河縣老家躲了半年,半年后又回來繼續作妖。
旁的還好說,就是那一架赤血珊瑚屏風,是她準備拿來給桐姐兒作嫁妝的,也不知怎的被張氏知道,憑白的訛了去,她心里嘔了好一陣子。
聽見蘇瑜這樣形容他,薛世達心里很不高興,可礙于賀余的情面他不好發作,只能繼續笑道:“姑娘可真會開玩笑,在下與賀兄情同手足。”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賀公子什么身份?哪里能看得上小小的梁州?”
薛世達臉色一僵,笑容干干的嵌在臉皮上,他十分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子,可她怎會知道自己來自梁州?還說賀余看不上小小的梁州,這不是在說自己上趕著巴結賀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