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關自己一生的榮辱,會因為蘇瑜的心意得到控制,梁太后就覺得自己慪得氣血上涌。不僅心又鼓又跳,連雍容的臉頰都全面泛紅。
“賤人,你真的想好要與哀家作對嗎?哀家是大唐最尊貴的太后,你真以為哀家會怕你一個小小的二嫁女?”梁太后梗了梗脖子,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底氣。
面對梁太后的隱怒,蘇瑜身姿淡凜的往一旁走去。她懷著身孕,不能久站。落坐在舒適的鵝頸椅上,才慢慢開口,“臣妾專門派人去找探過了,當年那個隨破木盆順水流走的男嬰還活著,奇跡般的活著,也不往太后娘娘多年來不斷酬謝神恩。他讓一家人給收留了,成了婚,有了孩子,也算一家人幸福美滿。太后娘娘,您不想見見他嗎?”
最后那句話,直擊梁太后的魂靈,將她刻意佯裝出來的底氣沖擊得潰敗不堪。“你知道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聽著這極力隱忍的急切,蘇瑜道:“太后娘娘愛子心切,臣妾感同身受,只盼著太后娘娘推己及人,顧念一下臣妾腹中之骨肉。”
“王妃你本事了得,誰敢打你腹中骨肉的主意?”蘇瑜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想來那孩子的下落她是不肯輕易交待了,梁太后幾乎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蘇瑜眉眼輕斂,纖薄的唇頁卻輕輕彎起,“明人面前不暗語,臣妾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太后娘娘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陛下派了耿榮去連云,其目的你我心知肚明,臣妾今日進宮來請安,只盼望太后娘娘垂憐一二,不要趕盡殺絕才好。”
那孩子之事,蘇瑜只適才一提便不再語,梁太后心里窩著火,又得蘇瑜開出條件想讓皇帝放宣祈一碼,她依仗著自己的把柄,就想對她發號施令?想得美。“你說得對,明人面前不打暗語,哀家今日也不怕將話挑明,宣祈身為先皇嫡子,雖玩緣皇位,但先皇也與了他攝政王之尊,他本該老老實實扶助皇帝安穩天下,皇帝是個親政的皇帝,他不是個三歲幼童心無丘壑,哪里輪到他一個臣下來指點江山?可宣祈他都做了些什么?勾結朝臣,剛愎自用,拒不復權,皇帝給了他多少榮耀,就差將江山拱手相送了,他還不滿足,這樣狼子野心的危險,換作是你,你會讓他一直存在嗎?”
梁太后所說的話,蘇瑜半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