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是的,大爺叫了一壺又一壺,瞧著喝了很多,可到是沒見醉睡過去。”女使說。
上次沈重霖這副模樣,是剛進京是被同僚排擠,這次好像情況更嚴重,以蘇瑜對他的了解,料定他這是心里卡著事。而且這事肯定還跟昨夜宮里發生的事有關,說實話,昨夜回到家她也是一宿難眠,想到蘇瑜今生有這么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愿意為她遮風避雨,當場看在眼里的女眷誰不羨慕?何況今日滿大街的流斐語,誰不想知道后續?
后續是肖相偷梁換柱下的兒子肖敏還是被關進了大理寺衙門,皇帝昏迷不醒,梁太后著急在民間尋醫,也不知皇帝醒了沒有。不過這些都不在她關心之列,沈重霖要是有個好歹,她的后半輩子依靠誰去?
重新裝扮上,女使提著燈籠在前頭照路,她迎著寒冷的夜風往書房去。
站在書房門口,她深吸了口氣才推開門,見著的是沈重霖一副極頹喪失意的模樣,桌上桌下七倒八歪著好些把酒壺,酒雖是好酒,像捂住了氣味實在是嗆人得很。蘇玫推開窗戶,讓冰冷的新鮮空氣涌進來,也意在讓沈重霖好好的清醒清醒。
沈重霖先看到蘇玫進來沒理,又見她推開窗頁,冰冷的寒意猛然撲面,他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蘇玫的舉動甚是不滿,“你干什么?想凍死我是不是?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夫君既然知道你死了對妾身沒好處,妾身為何想夫君死呢?”蘇瑜好脾氣的靠過去,卻站在三步開外,不疏遠也不親近的位置,“妾身只是想讓夫君清醒清醒,什么事都會過去的,酗酒傷身呢。”
聽著蘇玫貼慰的話,沈重霖心里到底是好受了點,可依然無法沖散內心的失意和忐忑,“你過來坐,陪我喝酒。”
蘇玫沒得拒絕,說是陪他喝酒,可酒壺在沈重霖手里,他也一副沒打算給蘇玫倒酒的意思,直道:“昨夜你也在宮里,發生的事也都看到了,原本以為攝政王死了,沒想到他居然活著回來了,他一出場,便連梁太后都被他懾住了。你說樂平山那么大,山頂堆著那么多的積雪,雪崩又那么厲害,都死了一萬將士,為什么他就那么好命能活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