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渾身一滯,想要開口說什么,又怕蘇宗耀手里的木棍再次揮打她,便只得默不作聲。
回房后,蘇盼為何氏拿來一些金瘡藥,看著何氏身上橫七豎八數都數不清的破皮傷痕,心里也是倒吸了口涼氣,阿爹下手這樣狠,肯定是動了真怒的。
蘇盼上著藥,蘇憐站在床前滿目淚光的瞧著。
何氏見她這副沒用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沒用的東西,還有臉哭?這么點兒小事都做不好,我還有什么指望?”
蘇憐可憐兮兮的跪在前床,也是傷心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阿娘,我今日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接近王爺,可是王爺根本就不吃我這一套,我聽娘的吩咐穿著蘇瑜的衣裙,梳著她在下河縣時的發髻,伺機與王爺邂逅,王爺只是被我穿在身上的衣裳吸引了,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我,直接就喊我滾,阿娘,太丟人了,我再也不要去王府了。”
“呸。”何氏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蘇憐,“沒志氣的東西,這么點兒小磨難就讓你打退堂鼓來,你將來能有什么前程可?”
聽到這里,蘇盼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阿娘,你就別削尖腦袋往王府里鉆了,正月十五那日你又不是沒看見王爺對瑜姐姐的態度,滿心滿眼都是瑜姐姐,哪里容得下旁的女子?你和憐姐姐這樣做實在是太蠢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自取其辱。”
何氏一根手指頭直戳到蘇盼腦門上,又因動作太大扯動了傷勢,痛得吡牙裂嘴,先是“唉喲”一聲,又道:“我哪里比孫玉淑那個賤人差了,同生是生姑娘,我怎么就生了你們這兩個沒用的蠢貨,真是氣死我了。”
“阿娘,我們真要回下河縣嗎?”蘇憐怯生生的問。“我看阿爹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不像是開玩笑。”
何氏沒開語,閉上眼,感受著蘇盼往傷口上上著涼涼的藥。
且說蘇瑜見天色已晚,實在不宜再久留,便與周老太太告辭。
周老太太知道她歸心似箭,也不強留,“回去路上小心些,叫車夫好生駕車,仔細路上的坑洼和石頭,別因震蕩動了胎氣。就要臨盆了,可是半點都大意不得。”
“外祖母放心,我知道。”
“老太太。”秀娟徒然撩簾進來,曲了曲膝道:“老太太,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