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知道婉姐兒人如今在揚州,那她的近況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了,阿娘氣憤她的處境,說她自甘墮落,若是接回來,定會給孫家蒙羞,大嫂嫂家的妤姐兒才找到個好歸宿,要是知道有個做船娼的表妹,恐怕在婆家永世抬不起頭吧。”
這話像把刀似的無情扎進余氏心上,她嘲諷的目光落在孫玉溶身上,“我怎么覺得溶妹妹在說這話時不以恥反以為榮啊!”
孫玉溶也不甘示弱懟回去,“我倒忘了,二嫂嫂家的嫻姐兒得嫁高門在望,這個時候自然也不希望婉姐兒回來,往嫻姐兒身上抹黑的。”
余氏氣得真想煽孫玉溶兩巴掌,梁氏忍著滿腔怒意說,“二弟妹別沖動,別在阿娘病榻前與她爭執。”
余氏堪堪壓住滿腔怒火,想到什么,說,“大嫂嫂,這事兒可不能傳出去了,我這就下去打招呼,這里有榮大嫂嫂照看。”
梁氏很是知道余氏在擔心什么,“去吧。”
余氏點頭走后,梁氏望著孫玉溶輕輕的嘆了口氣,“五妹,我們的姑娘在婆家永世抬不起頭,想想你家的嫣姐兒,你將婉姐兒接回來,也是想連累嫣姐兒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嗎?”
孫玉溶啞然。
秀娟拖著大夫撩簾進來,梁氏讓位請大夫落坐給周老太太把脈。
“大夫,我婆母怎么樣了?”梁氏神情擔憂。
大夫捋著一撮山羊須,“老太太肝火驟旺,心脈受損,猶如春樹遇旱,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梁氏聞聲心頭一涼,連忙讓秀娟去將章嬤嬤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