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玫比陳氏冷靜,很快恢復鎮定。因為依她對蘇瑜的了解,這似乎不大可能。
“我阿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逝了,老太太您不是知道嗎?”蘇瑜自然知道徐老太太話里的‘阿娘’是指誰,可她的阿娘只有一個,她必須得讓徐老太太認清楚現狀,“再說我辛辛苦苦積攢而來的物業您動動嘴皮子就想給二房安身立命,莫非以上這兩樁事,老太太在夢里見過我阿娘了?她告訴您我會點頭答應?”
這是在嗤笑她做夢呢。
徐老太太一時丟盡了臉,她腦羞成怒,瞪了蘇瑜一眼,后又指著蘇宗耀,“她是有娘生沒娘養,可你這當爹的也是個擺設不成?任由她一個小輩也敢放肆到蘇家老祖宗頭上了。”
蘇宗耀此刻的心境真是糟透了,他知道自己這阿娘是個拎不清的,急著上王府見瑜姐兒除了虛榮心作崇外也有二房的攛掇,只是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大不慚,異想天開。
他深吸了口氣,起身懟道:“阿娘,您想得到瑜姐兒的尊重,想讓她聽您的話,您也得先做出表率來吧。想想那些年你都是怎么對她阿娘的,又是怎么對她的?哦,這會子見她過得好了,你便厚著臉皮貼過來要這要哪。您口口聲聲一家人打斷骨灰連著筋,那瑜姐兒當初落難時怎么不見您伸把手拉拉?要不是孫家的周老太太不計前嫌護著瑜姐兒,現在哪兒來的好日子過?她真要給臉也是給人家周老太太的臉,您在這里丟什么人,現什么眼?”
蘇宗耀說完,在眾人一片倒抽涼氣聲中起身離開。
袁嬤嬤和采玉默默相視一眼,都覺得蘇大老爺終于認認真真的護了王妃一回,有點當阿爹的覺悟了。
徐老太太怔了半晌回過神來,一張老臉氣得漲成了豬肝色。
蘇瑜端了茶。
袁嬤嬤揚聲:“送客。”
蘇家幾位女眷又臊又怒起身,徐老太太更是難堪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她興致沖沖而來,想著孫女會如何豐盛的招待,如何的奉承孝盡,哪里想到結局竟是如此出人意料?
孫女非旦沒留她住下,還將她趕走了。
是的,端茶送客,不就是趕嗎?
徐老太太沉著一張老臉,帶著同樣羞忿的陳氏母女出了王府。
一離開王府,徐老太太便不必再壓抑她的怒火中燒,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這個逆女,敢這樣不孝,京城不是要有京兆衙門嗎?我要去告她大不孝之罪。”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