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打簾,蘇宗明匆匆進來時,徐老夫人正喝茶漱口。
看到蘇宗明臉色不佳,徐老夫人趕緊問了句,“你這是怎么了?臉色如此難看?可是用過晚膳了?”
哪里還有胃口用晚膳,被趕出杜府時,氣都吃飽了。他也沒行禮請安,一屁股坐到軟凳上,喘著粗氣回道:“阿娘,我們都叫譚氏那小賤人給忽悠了……。”
接著,蘇宗明將所打探到的消息盡數說與徐老夫人聽。
徐老夫人越聽臉色越白,越聽心里越慌。
“你……你說什么?她竟……她竟是與杜大人家斷了關系的?”
“可不就是斷了關系,依杜大人的意思,是想老死不想往來呢。只有譚氏那個姨母偶爾背著杜大人接濟譚氏,還差點兒被杜大人休出府。”蘇宗明一想今日到杜家去自取其辱,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心和臉就跟火燒火烤一樣辣辣的難受。
“我就說她既是杜大人的外甥女,淪落風塵怎么會沒人找她管她?原來竟是有緣故的。她在孫家私德敗壞,與姊妹們關系不睦,和妯娌也不親,更不孝敬長輩,更妄圖染指孫學武妾侍所生的孩子,做為孩子的阿娘,那妾侍能放過她?把她賣給私娼館怎么了?沒要了她的命已經算是那妾侍仁慈了。”
這是蘇宗明打探得來的消息,竟與蔣氏歷數譚瑩雪的過往如出一轍,徐老夫人念著譚瑩雪為蘇家生了一個兒子的份上,僅存的一絲好感也消散怠盡了。枉她還妄想著借著譚瑩雪的關系搭上大理寺卿,以助二房在前程有所進益,沒想到竟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臉。
此時的徐老夫人真真是恨及了譚瑩雪,若不是她,自己怎么會丟這么大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