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三道：“娘她性子是沖了些，對大嫂也有些誤會......”

顧長宴不置可否，只道：“娘受委屈，是因為爹不在了，沒人給她撐腰。”

顧老三嘆氣。

顧老大孝順，卻也是疼媳婦的。他又有本事，在世時，顧老太確實不敢對宋氏太過。

顧長宴道：“三叔還在，卻和死了沒區別。”

顧老三呆住了。

喝茶的手頓住，水倒在衣服上，也沒察覺。

呆呆的看著顧長宴。

顧長宴平靜的看著他，“三叔護不住三嬸，也護不住梨花。”

“我小的時候常想，要是爹還在，我和娘不會挨奶奶的罵，也不用那么辛苦。”

“可若是三叔這樣的爹，這樣的夫婿，有沒有，也沒什么區別。”

“三嬸和梨花沒能少受一點苦，反而因為三叔的不作為，更覺委屈。”

顧老三只覺晴天霹靂，顧長宴的話，像是一道炸雷響徹在他耳邊。

從來沒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他知道孟氏和梨花受了委屈，可總覺得，幾句口角，多干些活，也不是什么大事......

娘年紀大，操勞一大家子不容易，要理解她，讓著她些......

顧老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顧長宴不看他，轉過頭。

顧老三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姜瑤三人正在安撫孟氏和梨花。

母女二人的眼都哭紅了。

梨花小臉上掛著淚珠，卻是伸出手，替孟氏擦去淚水。

小小的童音里，滿是堅定，“娘別哭，梨花長大了，保護你。”

顧老三頹然的閉上嘴巴，雙手抱頭痛苦的蹲下身，“我能怎么辦，那是我親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