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茵茵感到徹骨的寒意:“你瘋了……他只是個孩子!”
“孩子才是最好的材料。”江景然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等他長大了,他會明白今天我為他讓的一切,他會感激我,感激我讓他免于平庸,讓他成為傳奇。”
他一步步逼近,刀鋒指向傅茵茵。
“至于你,,你是必要的犧牲,要完全掌控小晨晨,他必須親眼看到你死去,這樣他才會明白,情感是弱點,仁慈是缺陷,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成為我的繼承者。”
“不……”傅茵茵絕望地搖頭,“求求你,殺我可以,但放過小晨晨……”
“小姨!不要!”小晨晨哭喊著掙扎。
江景然笑了,那是獵手欣賞獵物掙扎的愉悅笑容。
他舉起刀,準備開始他的教學。
就在此時,溫度驟降。
倉庫里的空氣突然變得刺骨寒冷,哈出的氣息瞬間凝成白霧。
墻壁上結起薄薄的霜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某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充斥空間,連時間都仿佛變得粘稠緩慢。
江景然停下動作,警惕地環顧四周。
然后他看見了。
在倉庫最深處的陰影里,一個身影緩緩浮現。
起初只是朦朧的輪廓,逐漸清晰成女人的形態。
但那卻是十分恐怖的形態。
脖子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四肢呈現多處骨折的畸形,全身上下布記深可見骨的傷口。
最令人恐懼的是她的臉。
一半還算完好,另一半則血肉模糊,一只眼睛從眼眶中垂下,靠幾縷神經組織勉強連著。
顧陌。
即使變成了這副模樣,江景然依然認出了她。
畢竟,當初假江景然制造顧家慘案的時侯,他就站在陰影中,欣賞著這場藝術表演。
“鬼?”江景然嗤笑一聲,收起短暫的驚訝,“有意思,就算變成鬼又怎樣?你以為我會怕?”
顧陌沒有回答。
她只是向前飄動,破碎的身l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駭人。
每靠近一步,溫度就降低一度,霜花在鋼架上蔓延出詭異的圖案。
江景然握緊蝴蝶刀,擺出戰斗姿勢:“你活著的時侯我都不怕,死了又能如何?”
話音剛落,他發現自已動彈不得。
無形的力量將他死死壓制,就像被凍結在琥珀中的昆蟲。
他試圖掙扎,但每一塊肌肉都不聽使喚,只有眼珠還能轉動。
顧陌飄到他面前,那只完好的眼睛凝視著他。
沒有憤怒,沒有仇恨,只有深不見底的虛無。
“江景然,”她的聲音響起,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他腦海中回蕩,“你教過我什么是痛苦,現在,我來教你什么是絕望。”
顧陌讓傅茵茵帶走了小晨晨。
倉庫的大門關上,只有顧陌和江景然了。
顧陌沒有使用任何超自然的能力,她只是以最原始、最緩慢的方式,將江景然施加于他人的痛苦,精準的返還給他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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