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你咋樣啊!”
劉伯興捂著帕子撕心裂肺的咳,臉色潮紅,分明是正在發熱。
旁邊的高大夫拉住大柳氏,不讓她去碰劉伯興:“你別碰他,他傷口還在出血,我這邊沒有藥材,開了個方子,得有人去縣城藥房取藥。”
后頭一句話是對著劉家幾個人講的。
他將一張黃紙遞給劉老太太,柳穗湊過去看,發現方子十分簡陋,還是以退熱止血為主。
柳穗又去看劉伯興,他胳膊上的傷口簡單的用一截布給捆住,鮮艷的紅色透過紗布滴在床鋪上,看著觸目驚心。
就這樣的止血方法,太低效了,而且高大夫的藥取回來,用處也不大。
她打開拼多多,在線翻找云南白藥。
剛買抗生素花了八個金幣,而最便宜的云南白藥要17個金幣。
等于她25個金幣今天一天全部都用光了!
才富那么幾個小時,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柳穗忍著心痛,含淚買了云南白藥粉。
沒得辦法,舅舅是必須要救的。
“高大夫,我這里有藥。”
柳穗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看過來,又齊刷刷的轉回去,繼續聽高大夫囑咐。
柳穗:“……”
她再次加重了語氣:“高大夫,我真的有藥,不信你問我娘,我二哥家的栓子都已經好了!”
大柳氏立刻點頭:“沒錯!多虧了我閨女,不然栓子就要被他爹娘給埋了!”
眾人這才驚奇起來,高大夫遲疑的問:“栓子真的好了?燒退了?你給他用的什么藥?”
柳穗道:“我之前發熱,自己在山上找的藥,吃了蠻有效果的,就給栓子用了。”
柳家村的后山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雖然這些年已經草木凋零成了荒山,但是仍舊有些生命力頑強的植物生長了下來,村子里平時也有村民進山去找些吃的。
高大夫果然不在糾纏栓子的事情,將之歸于運氣好。
“就算你有退熱藥也是不成的,村長的傷口需要的藥材諸多,得去藥房才行。”他搖頭道:“而且這治病可不是光有藥才行,得對癥,你僥幸得了些退熱藥,救了栓子,但是卻救不了你舅舅。”
其他人也點點頭,劉老太太已經吩咐外頭的孫子去縣里買藥了,大柳氏也讓柳老大跟著一起去,互相照應。
柳穗道:“但是現在去藥房,至少要等到天黑了才能回來,還不一定能夠買到藥材,舅舅等的起嗎?”
柳家村距縣城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光靠人力要走上好幾個小時,而且這些年藥田的收成同樣大減,藥房同樣也缺少藥材。
萬一折騰這么久回來,發現根本沒有藥,那劉伯興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還能活命?
高大夫嘆息道:“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我不要聽天命,我要救我舅。”柳穗道。
她往劉伯興的床邊走。
一個身材粗壯的婦人忽然沖出來,沖柳穗怒視:“柳穗,我看你是要害你舅!人家高大夫都已經開了方子,乾明和你大哥也去縣城買藥去了,你非得拿些不知道哪里來的亂七八糟的藥顯擺,以為自己是什么大夫呢?趕緊給我滾出去!”
這位就是劉伯興的妻子,柳穗的舅母劉氏了。
劉氏這個人精明又小氣,但是奈何婆婆當家,閨女也嫁到了柳家,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她們時不時來打秋風。
但是此時事關丈夫性命,她是絕計不能同意柳穗胡來的。
“你平時犯懶胡鬧也就算了,今天要是敢拿你舅的命開玩笑,別怪我跟你不客氣!”
柳穗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大柳氏已經按捺不住沖過來,跟個老母雞護崽似的將柳穗護到身后罵道:“嫂子你這話怎么說的?我們穗穗這是關心她舅!多孝順啊!你憑什么讓她滾出去?”
“孝順?孝順能給她舅用什么亂七八糟的藥?人家正經的大夫還在這里呢!聽她一個寡婦胡亂語……”
“你說誰寡婦?啊!我撕了你的嘴!”
劉氏這話可是戳到了大柳氏的心窩子,她生平最恨別人罵她閨女,頓時氣得跳起來和劉氏廝打。
劉氏也不是吃素的,兩個人立刻扭打在一起,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去勸架。
高大夫試圖將將個人拉開,結果自己被推倒了。
他揉著老腰站起來,就看見柳穗已經坐在了劉伯興的床頭,并且解開了繃帶,將一點白色的粉末灑在還在出血的傷口上。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