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御醫卻深吸一口氣,看向柳穗,出乎意料的彎下了腰:“我想請柳三娘你幫我去救治這個病人。”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人此時竟然對著自己彎了腰,柳穗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伸手要將人扶起來,但是曹御醫卻避開她的手,腰彎的更低了。
“這個病人,是我母親。”曹御醫聲音微啞。
柳穗驚的叫了一聲。
她神色古怪的看著曹御醫。
這人都四十多歲了吧?他娘不得快六十歲了?
老年婦科病也就算了,竟然還是御醫的娘?病癥還被當成考試的試題!
這一家子都什么毛病?
“我這一生,癡迷醫術,忠君愛國,但是卻忽略了母親。”曹御醫抬起頭,看向柳穗,神色懇切:“男女有別,我不好為母親看診,還請三娘你相助。”
頓了頓,他低下頭,補充道:“若是你能夠治好我母親,我愿意為你寫舉薦信,推薦你入京,參加最后一次的杏林大會。”
柳穗愣住:“可是我并未參加考試,沒有獲得名額。”
整個河東郡,只有獲勝者能夠參加最后的比賽。
整個大梁,最后能夠站在京城的大夫們,加起來兩只手就能數過來。
她一個落敗者,憑什么能夠去京城比賽?
“我是御醫,更是杏林大會的評委,曾經還多次獲得杏林大賽的冠軍,我是可以直接舉薦一名大夫參加決賽的。”曹御醫說道。
這項特權是陛下親許,更是對他的信任,可是他過去從來沒有舉薦過任何一個人,唯獨對柳穗,他破例了。
無非是一顆拳拳愛母之心。
想起老母親難受卻又強忍的模樣,曹御醫眼中浮現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