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魯夫子,在玉成書院許多年了,書院的事情都是他主持的。”
柳穗聽見人群中有人介紹道。
魯夫子迎著眾人的視線一步步走到了庭院中央。
眾多家長們都忍不住將自家孩子往前面推了推,試圖讓自家的娃能夠更加出眾。
柳穗倒是沒有半分緊張。
都已經走到了這里,而且才十個孩子,只要沒有大錯,肯定是能夠入院的,否則這玉成書院豈不是都沒有生源了?
果然,魯夫子十分溫和,點了幾個孩子的名字,又請了家人過來,問了些平日里的飲食起居,面上十分和善。
“你叫胡用?”魯夫子喊到了胡用。
柳穗和柳老大都齊齊挺直了脊背,在對方含笑的目光中抬腿走過去。
“這二位就是你家人?是你爹娘?”魯夫子笑問。
胡用快速的看了柳穗一眼,然后低下頭,坦然道:“不是,我爹娘去世了,這二位是我恩人。”
周圍的人群因為他這句話而引起一絲騷動。
在場無不是富貴人家的兒郎,胡用雖說穿用都很合身,但是并非是什么上等料子,一看家境并非很好,現在聽他所說,爹娘都沒了,還是被恩人養著,頓時看著他的目光都透出一絲絲的異樣來。
鄙夷說不上,大多是同情。
但是對于一貫要強的孩子來說,這種目光更加讓他覺得羞辱。
柳穗已經走到了他身側,抬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是一個護崽的姿勢。
她笑看向魯夫子,說道:“這孩子爹娘曾幫過我,恩人遇難,我便收了他做義子,與親子無異,若是日后這孩子在書院中有什么事情,夫子盡管找我。”
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并不重,但是胡用卻覺得身上沉甸甸的,骨血都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