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長睨她一眼,故意反問:“你的意思是一分錢都不要,只要錦旗?”
華皎皎深呼吸,咬牙笑笑,“那可不,我視金錢如糞土!”
看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方師長嫌棄地冷哼一聲,嘴硬心軟道:
“得了,少跟我貧嘴,該是你的一樣都不會少。”
對鄒竹生卻沒有表態。
華皎皎蹙眉,想開口再說些什么,被方師長抬手打斷,“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
他看向鄒竹生,目光嚴厲中帶著審視。
“據你舅舅陸平交代,那天你和皎皎吃完飯在陸家睡下,半夜俞東陵拿著槍闖進來,抓了他小兒子當人質,他迫不得已才用皎皎進行交換。”
“既然你翻窗追了出去,說明那時候你神志清醒,真實情況是否如你舅舅說的那樣?”
“想好了再回答,這關系到你舅舅的定罪量刑。”
輕,可以不定罪,批評教育一番就放回去;
重,包庇敵特,協助其犯罪,幾年勞改是跑不掉的,情節嚴重的很可能判死刑。
方師長向鄒竹生闡明其中利害關系,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輕敲,不怒自威。
一時間病房內氣氛跌至冰點,靜得只能聽見幾個人的呼吸聲。
華皎皎眼皮跳了跳。
公安那邊又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查不出實情,姑父特意來問鄒竹生恐怕是想考驗他,看他是選擇包庇還是指認。
一旦包庇,那想把鄒竹生的身份做好就難了。
可陸平到底是他的親舅舅,是他在這個世上僅剩不多的親人。
叫他如何選?
鄒竹生強撐著虛弱的精力,在看到華皎皎眼底的擔憂時,居然微微笑了。
她在擔心他,可也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如果換作顧錚,她是不是不會有這種擔憂,因為她相信在顧錚心里她永遠是第一位的。
就在方師長以為今天問不出什么來時,鄒竹生開口了,聲音很輕:
“讓我見我舅舅一面,到時候我會回答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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