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已經被黃色警戒線圍起,警戒線內一地狼藉,斷裂的碎石夾著混凝土砸得記地都是,一些石塊上還能看到斑斑血跡。
傅景川到工地前先去醫院看望了受傷的工人和工人家屬。
其中兩人情況還算穩定,另一人情況比較危急,是家里的頂梁柱,上有年邁且行動不便的父母,下有三個不到5歲的孩子,孩子母親全職在家照顧孩子,家里經濟壓力很大。
今天鬧到公司是他妻弟帶人鬧過來的。
現場看不出什么問題。
檢測公司已經取樣回去檢測。
夜已深,光靠眼睛也很難看出什么問題。
傅景川問負責人要了斷裂前的施工圖和現場影像資料便先回去。
人回到家已經接近0點。
傅景川還沒空吃晚餐,人一下飛機就匆匆趕回公司,又連軸轉地趕往醫院和工地,連在回家的路上都在分析事故材料,忙得腳不沾地,連手機都沒時間看。
回到家傅景川才想起已經許久沒看手機,人一邊換鞋一邊拿過手機,卻沒看到有未接來電和信息。
時漾沒給他打電話和發信息。
傅景川眉頭一下皺起,心情有一瞬間的失望,人未及厘清這一情緒,手機響了,但不是他手機,是時漾的舊手機。
她的舊手機還在他這兒。
傅景川拿起看了眼,電話是嚴曜打過來的。
看著手機屏幕跳動的“嚴曜”兩個字,傅景川面色淡了下來。
他直接按下接聽鍵,慢慢把手機貼放到耳邊,沒出聲。
嚴曜著急的嗓音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時漾,我聽說傅景川以你名義援建的科學館出事了,我今天給你發了好幾條信息沒見你回復,你還好吧?”
傅景川沒出聲。
嚴曜當時漾在難過,又繼續道:“他們說是設計圖紙的問題,我不相信,肯定是哪里出問題了,你也別太難過,這個事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
“你怎么知道?”傅景川開了口,嗓音很淡。
電話那頭明顯一愣。
嚴曜不確定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傅景川?”
“是我。”傅景川淡道,“嚴總對我家的傳聞怎么會這么清楚?”
“時漾手機怎么在你這兒?她人呢?”嚴曜卻跳過了他的問題,冷聲道,“我找時漾。”
“她不方便。”
說完,傅景川已經冷淡掛了電話,手機還沒放下,他手機已經“叮”的一聲進了微信通知聲。
微信加友信息。
只有一條信息:“我是時漾。”
這幾天兩人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沒有互相發過微信,也就沒想起要添加微信的事。
她沒有主動問起他手機的事,傅景川也忘了她舊手機還在他手上一事。
傅景川很快點了“通過”。
“還沒睡嗎?”
點完通過,傅景川馬上給她發了個信息過去。
剛才沒看到她電話和信息的失落一掃而空。
“嗯。”時漾也很快回了信息過來,“剛把瞳瞳哄睡。她吵了一晚上要給你打電話,我估計你在忙,就沒讓她打擾你。”
傅景川不由笑笑,給她發了微信視頻請求。
時漾已經在床上躺下。
傅景川的微信視頻請求發過來時,她緊張得差點沒點了“拒絕”。
記憶中,兩人還從來沒有這樣在深夜聊過視頻電話。
她連剛才給他發添加好友信息都心理建設了許久。
看著陌生的對方請求視頻通話字樣,時漾猶豫了下,坐起身,點了“通過”。
傅景川的俊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身上還穿著今天回去時的西裝。
“怎么這么晚還不睡?”傅景川問,一邊脫外套,一邊走向客廳。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