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沒有后退，繼續說道：“我不敢得罪你，是因為我還想要這份高新的工作，我欠你一千萬，如果找普通的工作，我要還一輩子，可是當一輩子的還債和一輩子的幸福相比，我覺得我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紀辰凌死死地鎖著她。

那眼神，除了憤怒，還有傷痕。

她的心口也如同撕裂般的痛，背叛，就如同一把利劍。

她曾經被人刺傷的同時，也刺向了紀辰凌。

她太清楚那種感受，憤怒，不甘，不解，懊惱，無辜，受傷，像是被沉溺在海洋中，空氣稀薄的透不過氣來。

她用了好幾年，才平復了傷口。

“對不起。”白汐道歉道。

希望他心里好受一點。

“對不起？”紀辰凌嗤笑了一聲，移開了目光，臉色鐵青的厲害。

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首飾盒，放在了桌子上面。

他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白汐坐在椅子上，望著桌子上的首飾盒，沒有動。

現在還是深夏初秋，她卻覺得好冷，冷得人都在顫抖著，雙手合十，頂在了額頭上面，閉上了眼睛，卻感覺，那份寒意更加清晰了。

腦子里是放空的。

一分鐘，兩分鐘……一小時……兩小時……

服務員走到她的面前，臉色不是太好，說道：“客人，我們要下班了。”

“哦，對不起啊。”白汐抱歉道：“多少錢？”

“和你一起來的男人已經結掉賬了。”服務員說道。

紀辰凌已經結掉了嗎，她都不知道，她明明看著他出去的。

眼中泛上了淚光，站了起來，視線落在桌子上的首飾盒上。

她打開了首飾盒。

一只銀色的手鐲。

這？

好像是紀辰凌外婆的那只。

白汐把手鐲放到了包里，撥打電話給紀辰凌。

一聲，兩聲，三聲。

好久后，紀辰凌接聽了。

“那個手鐲，銀色的手鐲，是你外婆的那只嗎，就是丟掉的那只？”白汐激動地問道。

如果手鐲找回來了，她也就不用賠償一千萬了。

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還是因為太難過，或者是喜極而泣，眼淚滾落下來。

“是。”紀辰凌簡單一個字，冷冷的，陰陰的。

白汐露出了笑容，“什么時候找到的？抓到小偷了嗎？是被洗車店的人偷掉的嗎？是放在汽車椅子后面的袋子里的吧。”

“一直就在汽車椅子后面的袋子里，從來就沒有少過。”紀辰凌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你要還，直接還給我外婆吧。”

他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白汐愣在了原地。

一直都在汽車椅子后面的袋子里，從來就沒有少過？

那……紀辰凌跟她說被偷掉了，還讓她賠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