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廚新做好的面被送進了議政廳,蔡添喜連忙試過毒送了進去,一抬眼卻瞧見殷稷還坐在椅子上看奏報。
這幾天日日如此,不管蔡添喜什么時候來他都在忙,短短幾天的功夫,人就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下去,眼底也掛著明顯的青影。
“皇上,歇歇吧。”
蔡添喜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擔憂。
“放著吧,一會再吃......你把薛京這陣子送過來的信都找出來,朕要梳理一下。”
蔡添喜答應一聲,將碗放在桌案上,抬腳去找東西,心里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又是這樣。
他都不記得殷稷有多久沒休息了,起初他還以為殷稷是和謝蘊又鬧了什么矛盾,才非要住在議政廳,可后來他就看出來了,他不是鬧脾氣,而是真的很迫切。
他迫切的想要給謝家翻案,迫切到連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都不愿意浪費。
身為皇帝的貼身奴才,蔡添喜是知道皇帝的打算的,只是離宮前不是都安排好了嗎?花費了半年才做出來的周密計劃,怎么說不用就不用了?就這么著急嗎?
沒有時間做鋪墊,有些事情是做不成的。
他將信都找出來,很想再勸殷稷一句,卻一眼就瞥見對方在看的是祁硯送來的信件,對方也察覺到了殷稷的舉動不同尋常,勸他不要著急。
事情牽扯太大,一旦失控就不只是殷稷去跪皇陵那么簡單了,說不好會被迫下罪己詔,皇帝威嚴會因為這封詔書蕩然無存,這會讓他本就艱難的處境雪上加霜。
蔡添喜只看著信上描寫的情形心口就是一陣亂跳,手里的信都要拿不穩,這后果太嚴重了,沒必要冒險。
可殷稷卻仍舊一片沉靜,他比誰都清楚貿然加快查案的后果,也比誰都知道自己的皇位當初是怎么來的,坐得有多不穩當,可他沒時間了。